梁崇月放下手中手杖,坐回躺椅上,眯着眼睛小憩。
夺嫡之路难走,男权社会,她的封号哪怕再长,实封再多,政绩就算够铺满整本史册,她是公主一事便足以让她举步维艰。
她身边能用的全都是男人,她只能把这些男人玩弄在股掌间,踩着他们的权势上位,却不能告诉这些男人,她的宏图大志。
这辈子,她若想要情爱,无数的男人会蜂拥而至向她示好。
若是想要皇权,想要称帝,大夏所有的男人都会来阻止她。
只一句“你是个女人”,就足以覆灭她前半生所有的努力。
梁崇月转动茶盏,将冷了的茶水撒在地上。
听着水声哗哗,眼底却越来越清明。
若真是天意不可违之,她偏要逆天而行。
“殿下此计艰险,一旦出现纰漏,让皇上知道,便会牵连殿下,属下请命潜伏阜阳行宫。”
“属下也请命潜伏阜阳行宫。”
梁崇月背对着二人,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笑。
若是现在告诉他们二人自己要当女帝,他们怕是就不会这样一心为她了。
梁崇月调整好情绪和表情,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赤嵘泡的不好喝也别白瞎了,茶叶还挺贵的。
“本公主比你们还要相信你们手底下训出来的人,过来喝茶吧,此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危险。”
渣爹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她背后还有定国公府,最不济把她给远嫁了,让她出去霍霍别的国家去。
梁崇月留着两人喝了一壶茶,商量了快一个时辰,把此事的所有细节都敲定了才赶两人离开。
看着良方手里拿着面具站在门口有些纠结的要不要把面具往脸上带时。
梁崇月看着他纠结又无助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同井随泱一样,本公主更愿意看见你这张脸,而不是被黑沉沉的面具遮盖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这面具就收着吧,出门在外的时候带。”
“是,属下告退。”
井随泱和良方退下后,长生天再一次陷入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的到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