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这雨夜里,他难得的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
他从小就跟着父王和母妃到了云州,那里与京城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他这些年一直不懂父王为什么要放弃京城富庶的生活去到那样一个穷困潦倒的地方。
什么云州城里最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不过是父王说来哄他高兴的话。
若不是父王一意孤行,母妃也不会在前往云州的路上流掉了妹妹,从此身体一落千丈,每逢冬天连房门都出不得,一出去受了凉,就得生一场大病。
云州是在父王的治理下比起从前要好上许多,可云州这些年来真正开始赚钱的东西都是母妃教的,母妃教会了一批又一批的百姓。
让他们借助云州特有的地势挖出了盐矿,提炼精盐的技术是母妃传授的,那些工具是母妃传信给皇后娘娘,才得来的。
那些个大字不识的庶民,借着母妃的能力过上了好日子,还嫌不够。
借着各种机会就开始想往父王屋子里塞女人,只想着能借着父王的势力吃穿不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却从未体会过他母妃的不易,一个个没良心的东西,心掏出来了连狗都不吃。
赫言庭抬头看向这从天而降的大雨,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畅快的笑意。
在大雨里他又看见了父王惊恐万分的眼神,那次是他第一次忍无可忍,当着父王的面杀人,不用刀,不用剑。
那些不懂事还想挣扎的直接掏心,在他们还没死之前,将死拿在手上给父王看,那滚烫的心脏贴近父王的脸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人生畅快。
“那些庶民口口声声说将您放在心中敬爱着,父王,如今他们的心就在您面前,您怎么不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