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乌力罕甚至没有气力从地上爬起。
那钟上前试图将人搀起,却被乌力罕平平推开。
“让本宫静一静,本宫需要静一静。”
那钟叹了口气,墩身在乌力罕身侧,“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这宫里边谁不知道,那位太后娘娘在皇上的心里那是轻易碰不得的——您今儿怎么就——怎么就非得劝皇上——”
“您这不是专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呢吗!”
“本宫何尝不知——本宫只是没有想到,皇上他竟然会如此的不给本宫脸面!任凭本宫如此的跪地求他,他都一心一意要出宫寻人去!”乌力罕以拳捶地,瘦削的肩膀一上一下的耸动起来。
“娘娘——您哭了?”见状,那钟赶紧上前再次试图将人从地上搀起,“您先起来吧,地上多凉啊!您这么跪着皇上他也是看不见的!”
“那钟。”乌力罕缓缓抬起上半身,泪眼朦胧的看向那钟,“你说,若那景华簪真的回宫了,这后宫得变成什么样儿?难不成——本宫还当真要把她当作一位太后供着?每日间的晨昏定省?”
“得以儿媳妇的名义去给她请安?什么都得听她的?给她捶腿?给她奉茶?这——”乌力罕两手一摊,“这还有没有规矩!她好像还没有本宫年长吧!”
“这若是传出宫去,叫那些百姓们听了,该是个多大的笑话啊!”
“可即便如此,娘娘您也不能心急到如此程度,径直跪到皇上的跟前已朝务为由来阻止他将那太后娘娘接回啊!”那钟拿着帕子为乌力罕细细擦去眼角的泪痕,温声劝慰,“皇上是什么性子,难道您还不知道?您这么做岂不是成心惹皇上的厌弃吗!”
那钟的一番话将乌力罕的伤心彻底的挥去了。
当真是旁观者清,经那钟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多么的心急,吃相又是多么的难看。
“你说的对。”乌力罕在那钟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了身,抬眸望向厅外,眸色露出几分坚定,“方才,本宫的那些举动,说的那些话确实很是欠妥当!”
“本宫还是没能沉住气——本宫就该先召见来客父亲,叫父亲先拖住皇上,然后让父亲联合众臣子寻个借口,将此事压下去。”说到这里,乌力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盘棋本宫才刚落了一个子儿,便错了路数!这往后——可又该如何?”
“难道——本宫当真不是他耶律岱钦的对手吗!难道本宫当真不是她景华簪的对手吗!难道本宫真的要容忍那景华簪骑在本宫头上拉屎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