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都叫醒!”
小厮们呆怔站立,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撒了手中的活计四下奔去。
府里突然闯入佩剑的外男,所到之处已是一片惊慌,还没到后院,侍婢们就已经得了信儿。
“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娥神色慌张的边扣衣领的扣子边撩开珠帘走到了外间。
闻蝉翻箱倒柜的拣出几个包袱,一面往里塞东西一面看向青娥,“我刚从正堂那边回来!亲耳听见的!快别问了!赶紧去把公主叫醒!这说跑就得跑了!”
青娥面色哗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话怎么说的!敌人打咱们,咱们还得跑了——这么大的雪!往哪儿跑啊!”
闻蝉见青娥这般,着了急,“不跑?不跑就得死!奸杀抢虐什么是他们北狄人干不出来的!”
抬手将青娥招过,“别哆嗦了!你过来收拾细软,值钱的小物件拿上,再拣几件公主的衣裳,别的不要!”
说罢,正欲往内室走,门外进来一高大人影。
“祁少将军!”闻蝉登时吃了一惊。
“公主起了吗?”祁鹤顾不上客套,也顾不上旁人的讶异,此时此刻他的心头,除了这位公主的安慰再没别的。
“婢子这就要叫去!”闻蝉说着,欲掀帘抬脚往里走,却掀了个空。
“表哥?你今儿怎么这么早来了?来同我一起用早膳吗?”
景华簪睡眼惺忪的站在帘子下,一手揉着那双如水的眸子,一手挑着帘子。
一身素白亵衣将她纤瘦的身子若隐若现的将将裹住,丝缎般的及腰墨发顺从的垂散在胸前。
白皙尖削的脸颊上,荔枝皮色的唇正咧着笑。
软玉温香,天真无邪。
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
只那么一眼,祁鹤心头猛地一震,耳根渐红,慌乱的转过身子背对着珠帘下的人。
情迷之余,他更多的是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么一个刚过及笄礼,玉质柔肌的千金之躯,怎能受的了接下来前途未卜的逃亡之苦!
大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他已分不清究竟是指尖的疼传到了心里,还是心里的疼传到了指尖。
“青娥?你拿着包袱在那儿哭什么?”
府里隐隐的喧闹声渐入后院,看着眼前神色怪异的几人,景华簪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