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岱钦没有出声,转过身背对着景华簪,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想起往日的种种,他感觉一切都变得那么的说不出口了。
真没想到——仅仅一个夜晚过去,两个人的身份竟就这么变成了仇敌。
“你说的没错!”俄日和木冷哼一声,看向景华簪,“我们正是被你们大景压迫多年的北狄人!”
话落,他朝景华簪逼近几步,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歪了歪头,眸中满是轻蔑。
“拿来吧!尊贵的大景公主!不过——”他眉尾一挑,将景华簪上下一扫,“如今,你也不配这个公主的称号了!你们大景已经亡国了!”说完,他又放肆的大笑起来。
心头是满溢的悲愤,眼前是无尽的屈辱。
东躲西藏,原来早就落入了敌军的魔窟里!心绪难平!
罢了!眼下,最坏无非就是一个‘死’字!
她景华簪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值得!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大景的城门楼子上——
死——也要死在大景百姓的跟前,而不是这城外的万里平原。
她缓缓阖上了眼眸,又缓缓睁开,一夜未眠,一头墨发零落肩背,纤细的腰身在长衫广袖间显得是那么的凄惨,眉宇间淡漠悲切。
“什么?”景华簪知道俄日和木是在要令牌,可她是不会这么轻易的交出去的。
她不但不能交出令牌,还得想法子留着自己这条命!
这令牌意味着大景那几百万将士就要这么归拢在敌军的麾下——一旦交出,自己光复大景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