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宝勒尔为难的烦躁一下子消弭。
她感受到了他的心疼,似乎也一瞬间忘记了多日以来的愁绪与悲切。
耶律岱钦紧紧攥着景华簪的另一只手,贴在自己的面颊间,缓缓低下了头,沉吟片刻,又抬头望向她。
“是我的又一次疏忽让你受了伤,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了,我耶律岱钦以耶律家族的名义向神明起誓,以后,我要是让你再受一点儿伤,我们耶律家族就——”
“别说了。”景华簪伸出素指覆到了耶律岱钦的唇间。
她不愿听到他起这样的誓,她的心里很矛盾。
她知道一切都晚了,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父皇母后的死,她就一心只想着复国了。
此时此刻,看着耶律岱钦因她受伤而落泪,她感到她心里对他的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在宫外的时候。
她不敢听他的誓言,她生怕只要他发了誓,她就忘记了国仇家恨——
“不过是一点儿小伤,与我前些日子那些伤比,简直不值一提。”景华簪冷笑一声,似是在极力提醒自己不要为了一点儿柔情蜜意就忘记了过去的屈辱。
景华簪这么一说,耶律岱钦的心里头一下子更不是滋味了。
他蹙眉看着景华簪,眸间满满的心疼,“把所有发生的事都忘了吧,好吗?你原谅我吧!我明日就将你送出宫去,一旦我登基,立即就将你接——”
“别说了。”景华簪气若游丝的看着耶律岱钦,眸光逐渐黯淡,“你我——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她极力忍住的眼泪,变成了一个惨淡的笑意,让人不禁有些后背发寒。
“这都是命,命逼着我去做这一切——我不做,就得痛苦内疚一辈子——试问,如果一切调换过来,是我的父皇杀了你的父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