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芳子也不淡定了。
可看着景华簪紧蹙的眉头,二人谁都不忍心再给她添堵。
芳子起身将花窗开了半扇,回到了榻前,朝景华簪笑道:“娘娘,您瞧。”她一面说着,一面示意景华簪往窗外看,“太阳都快落山了。”
“您与二皇子说事儿的时辰是早膳时分,若那二皇子有意将此事告发皇上,恐怕咱们院儿这会儿也不会如此太平了。”
“更何况,这天都要黑了,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早该派人来将您羁押了,奴婢有预感——那二皇子——定然是真心的答应了您的!”
芳子的话倒是让景华簪惴惴不安了一天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明子,你觉得呢?芳子所言,你怎么看?”她搁下茶盏,看了明子一眼。
“奴婢也觉得芳子说的在理,那位二皇子若是有意将您有求于他的事告发于皇上,那娘娘您这会儿就算不是在大牢里,恐怕也——在去军营的路上了——”
“您的事,于皇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家国大事,因此,他一旦知晓,定然会速速派人来羁押您!没有必要忍着等待时机,这一天都快要过完了还没人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二皇子根本没有将您求他的事告诉皇上。”
二人的话都说在了自己的心尖上,景华簪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么些年,李大人真是有心了!”
“真是没有想到——”景华簪一面说着,一面下了榻往窗前走去,“在我穷途末路之际,身边还能有你们这样能够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的侍女!这是我莫大的福气啊!”
“不——”说到这里,景华簪的喉头竟有微微的哽咽,“不是我的福气——是大景的福气!”
“娘娘言重了,奴婢们伺候娘娘您都是应该的!”听到这里,芳子明子纷纷伏跪在了地上,“奴婢二人自幼便是孤儿,是李大人菩萨心肠将我们收留在了府上,李大人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大景亡了,奴婢们作为大景的子民也理应出上一份力,往后不论娘娘您要奴婢们为您做什么,奴婢们都万死不辞!”
本来心里就已经很是悲呛,听着这番话,景华簪不由得眼圈一红,两滴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快都起来!往后——只有咱们三人在的时候,你们就还是称我为公主便是。”景华簪一面说着一面去搀跪在地上的二人,“我一直都是大景的公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北狄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