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有如此之事!我还以为只有那个乌力罕——”
榻边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景华簪越听心里越烦的厉害,索性翻了个身抬手将贵妃榻边的窗开了半扇。
初夏的风还没有那么热,微凉的风裹挟着些许不知名的花香穿过窗棂拂过景华簪苍白的面颊。
也不知是花香的缘故还是凉风的缘故,她的脑海里竟想起了自己出宫立府的那年。
记得,那也是在一个初夏。
想着想着,她的眼圈又泛了红,不由得啜泣出声。
芳子眼尖,察觉出了景华簪的异样,赶紧示意她们二人不要再说了。
二人会意,立即噤了声。
“公主,您怎么了——”芳子往榻上跪去,探着身子凑到了景华簪的跟前。
“我没事。”景华簪望着窗外,淡淡道:“我就是想起,那年我出宫立府,我父皇很是不舍,无论大臣们怎么劝,他都非要陪着我到公主府上去住几日——”
“这件事奴婢们都听说过——”芳子咧嘴一笑,“当时——不光是宫里头,就连坊间都传先帝爱女——”
“是啊!”明子也凑了过来,“奴婢也听说了,那时坊间传的可玄乎了!说什么先帝一直不立太子是想立公主您为皇太女!”
“甚至还有什么云游方士说咱们中原这块地界,很快就要出一个女皇帝了!那时候啊,不管是宫里头还是宫外头,都一度真的以为先帝要立您为皇太女了呢!”
往日旖旎不断在眼前飘过,胸腔内涌出一股怎么都按捺不下去的悲伤。
时至今日,景华簪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大景——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将江山给易主了。
不——她心里默默道,怎么能是一夜之间呢——
百姓劳苦,官员懒政,不堪税赋——
偶尔被景帝叫到上书房去的时候,她也曾偷偷翻看过那条长案上的公文。
那上头一桩桩一件件,若是细细道来,大景对北狄的打压可谓是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