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害了他——
如今表哥已然成了那个样子,万万不能再让二位皇兄重蹈覆辙了——景华簪在心里暗暗道。
“禀二皇子,三丹夫将军在帐外求见,说是有要事——”
已是深夜,耶律岱钦却迟迟未睡下,侍人前来传话的时候他正披着裘袍端坐在案前看书。
未等侍人的话说完,他便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传。”
侍人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携着一阵山里的冷气到了案前。
“二皇子,宫里来人了!”三丹夫刻意压低了嗓音。
闻言,耶律岱钦猛地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满目狐疑,“这会儿?”
三丹夫笃定的点了点头,“侍卫们说人已经在营门外候着了!侍卫们问他大名他不说,也不下马!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要见二皇子!’侍卫们没法子了,不敢近那人的身,又不敢冒然放他进来,只得先回了卑职——”
“就他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来的!身后没有一兵一卒!”
耶律岱钦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先帝驾崩,当下宫里头有多少事——怎会有人有这闲心出来寻他——更何况——他已经放出自己遇刺身亡的消息——
他谁都不怕,只是怕帐外的人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派来察看自己究竟死没死的——
他不由得站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
“要不要卑职先去瞧瞧,瞧瞧是谁——”
夜风自帐帘的缝隙丝丝吹进帐内,耶律岱钦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转身站定看着不断翻飞的帐帘,拢了拢裘袍,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寒意,冷声道:“不必去看,直接放他进来。”
三丹夫眉头禁蹙,没有动身,“瞧着他那样子,万一到了帐前,不卸剑履可怎么好?”
耶律岱钦扬唇谑笑一声,转身坐回了案桌前又将方才的书捧了起来,“无妨,我倒要看看,会是何人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