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慎刑司的宫婢,哪个还能有个人样儿——
好好一个人,这便废了——不是为别的,仅仅是为了一根素金簪子——
直到晚膳时分,皇贵妃宫里的差事不好当便传遍了宫闱。
“是吗?竟有这等事?”
“是,奴婢方才去给皇上送茶的时候听耿公公说的。”
乌力罕将筷子搁了,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摇了摇头,眸间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好个心思狠毒的皇贵妃!本宫可当真没看出来,那具柔弱无骨的身子里竟藏着一颗如此冰冷的心——”
“谁说不是呢!”那钟往茶盏兑了奶往乌力罕跟前挪去,“今儿她来给您请安的时候,咱们宫里的宫婢们谁不说一句皇贵妃看着面善的很,定是一位好相与的美人儿!哪知方才就得了这样得消息——”
那钟啧了一声,叹道:“真是可怜了那个小宫婢,听说,还不满十三岁呢!就因为给主子试了一根素金的簪子——”
“人现在怎么样了?”乌力罕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听说,已经给打残了,也就是今儿一夜的事儿——”那钟说着,拿起帕子往眼角拭去,“那还是个孩子——何至于此呢——”
乌力罕的心里头咯噔一下,面上却未有变色。
“确实是可惜了,皇贵妃真不该如此做事,往后,广明殿的宫婢们该如何看她。”
那钟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依奴婢看,她若如此行事,那皇贵妃的位子只怕是坐不了多久,您想想,难道皇上会让如此心冷之人协理六宫吗?”
乌力罕没有应声,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是,如此心冷之人,又怎配协理六宫!没有那个位子上的人该有的容人雅量,却歪打正着的坐在了那个位子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策,若是不即刻处理,只会酿成大祸。”
闻声,那钟面色微变,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小声道:“娘娘,莫非——您想将人就此——除掉?”
乌力罕与那钟的目光对视,点了点头,“本宫正是如此想法。”
说罢,起身往厅门外走去。
将近十五,月色愈发的明亮起来,照的廊檐下如点了明灯一般。
“可是——”那钟搀着乌力罕沿着廊檐慢悠悠的走,“她皇贵妃的位分当初可是皇上主动封的,您若是想拿此事做文章,只怕皇上不会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