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微微颔首,他笑着说:“你说的很对,为父就是故意发难以此来激怒韩宋君臣。如果韩宋君臣刘福通等人要小题大做,借题发挥。为父是擅作主张,陛下完全可以将过错推到为父一个人的身上。”
“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已经不弱于为父当年,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难得听到父亲的夸奖,刘璟先是面上一喜,随即正色道:“还请父亲大人赐教。”
“其实为父出此下策有两个用意,一个就是你刚才所说的试探韩宋君臣,另一个就是因为为父的出身。为父生于江南,长于江南。不仅和宋濂、叶琛、章溢三人合称为‘浙东四先生’是江南文坛的领袖之一,还是江南士绅的代表之一。”
“这也是为父和李善长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的缘故,我跟他并没有多少私仇,只是因为他代表的是开国的淮西武人,而我代表的江南地区的士绅和文人。与其说是我跟他的对抗,倒不如说是两种圈子或者两个群体的对抗。”
听到这里,刘璟问出了一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疑问。
“父亲和李太师相争多年,孩儿很好奇父亲和他之间,最后的胜者是谁?”
刘伯温的嘴角一阵抽搐,良久,他才苦笑道:“严格来说,我和李善长都是皇权之下的失败者,唯有陛下一人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在儿子面前,面露难堪的刘伯温果断转移了话题。
“话又说回来了,当时,为父没有向韩林儿行叩拜礼,丞相刘福通大怒当即派了卫士来锁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