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术摇摇头道:“莫要将敌人想得太笨。战事前期,我军必须要表现出顽强坚守的态度,只有让齐军体会到艰难取胜的滋味,他们才会相信我军据城死守的决心。等到齐军继续往北推进,后续我军弃城而走的转变才合乎情理。倘若我军一上来就不抵抗,换做你是齐军主帅,你是否还会继续突进?”
燕孙恍然道:“留守英明。”
兀颜术微笑道:“这场大战很难一锤定音,下面我会告诉你们具体的安排,望尔等牢记心中。”
众将正襟危坐,神情肃然。
一个多时辰过后,领到各自任务的将领们行礼告退,蒲察则留了下来。
他望着喝茶润喉的兀颜术,略显凝重地说道:“留守,陆沉不得不防。”
兀颜术将茶盏放下,淡然道:“这就是我将你留下来的原因。”
蒲察肃然道:“请留守示下。”
“陛下有旨。”
兀颜术站了起来,沉稳地说道:“你亲率一万五千骑兵,兼领东线军务,亲自坐镇尧山关。”
“臣领旨。”
蒲察恭敬地应下,随后斟酌道:“留守,这样一来您手里可没有多少骑兵了,会不会影响战局?”
景军在南京路布置的轻骑兵总数约四万,景帝已经调走一万主力,蒲察又要带走一万五千,方才兀颜术让宗敏领六千骑兵南下,也就是说他身边只有不到万骑。
兀颜术淡然道:“无妨,这么多骑兵已经足够。你要记住,陛下对这一战极其看重,西线固然一定要取胜,东线同样会有一个口袋,这就是让你带走一万五千骑兵的原因。”
蒲察稍稍思忖,点头道:“末将明白了。”
兀颜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怀期许道:“倘若陆沉打着奇兵突袭的算盘,这一次我们就要让他陷入绝境。如果他真能按兵不动,那么在西线战场分出胜负的时候,你要将定州军隔绝在战场之外,不能给陆沉救援西线的机会。”
“末将领命!”
蒲察昂然应下。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兀颜术伫立片刻,视线随即回到那幅地图之上。
他脑海中浮现一幕幕金戈铁马的画面,喃喃自语道:“三千重骑,便是我给韩忠杰和刘守光准备的厚礼。”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