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段时间,小郡主一直都是这样,不是突然出现,就是突然不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就连行宫的守卫士兵和巡逻兵,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回的行宫,又何时离开的行宫。
反正太上皇说了,小郡主是会武功的,她不喜欢走寻常路,偏爱翻高墙。
所以啊,大家伙儿看到小郡主翻墙的时候,就当没看见,由着她去好了。
有了太上皇的吩咐,行宫里的人当然不会再管小郡主。
可说句实话,他们是一次也没见过小郡主翻墙,倒是经常被突然出现的小郡主吓一大跳。
这一次两次三次,被吓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南骞国太上皇见到暖宝,很是高兴,连棚子都不搭了,拉着暖宝就要回正厅去。
他一脸慈爱询问暖宝:“这个时辰回来,还没吃晚饭吧?想吃点什么,外祖父去给你做。”
倒是南骞国皇帝,见到暖宝以后,不像以前那么激动了。
他除了笑呵呵跟暖宝打了个招呼外,就只说了一句:“这次出去有遇到什么新奇的故事儿没有?待会儿讲给我们听。”
说完这话,他又埋头搭棚子去了。
整得暖宝还挺不习惯,怎么她家皇伯伯现在见了她这么淡定的?
于是,悄悄把南骞国太皇上拉到一边:“外祖父,我皇伯伯他怎么啦?”
说实话,暖宝有点心虚。
——完了。
——我皇伯伯对我这么冷淡,不会是外祖父不小心说漏嘴,让我皇伯伯知道我们瞒着他的事情了吧?
——要真是这样……
——那这次过来,就不是我套他的话了,而是他要问我的罪啊!
正胆战心惊呢,就听南骞国太皇上道:“他能有什么事儿?
小主,
你这个皇伯伯啊,在我这吃得好玩得好,不知多快活!
你放心吧,他不过是受了我的影响,也爱上玩泥巴了,现在正上头呢。”
暖宝有点不信:“只是这样吗?”
南骞国太皇上瞥了她一眼,问了句:“要不然呢?”
暖宝:“……”
一时间,竟沉默了。
——这话我该怎么答?
——总不能说,我担心外祖父不小心泄了密吧?
“行了,你莫要多想。”
南骞国太皇上拍了拍暖宝的后脑勺,笑道:“你皇伯伯现在好得很,你有那工夫担心他,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笋干焖鸭吃不吃?你外祖父我亲自上山挖的笋,亲自晒的笋干,亲自养的老鸭。
再加上你外祖父我啊,亲自给你下厨,你这小丫头简直是太有口福咯!”
“外祖父,您这话怎么怪怪的?”
暖宝被南骞国太上皇拉着走,也没时间想太多了,只能笑道:“听着像是在夸我,实际上全夸您自己了。”
“怎么?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能夸一夸我自己啊?”
“能能能~我这不是郁闷嘛,您方才把我心里想夸您的话都说完了,我该夸什么呀?”
“夸点别的!”
“噢~外祖父,您真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骥伏枥……”
“喂,小可爱,你能不能不说‘老’字?”
“好的老可爱……”
“笋干焖鸭没有了!”
“别啊外祖父……”
祖孙俩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斗着嘴就离开了菜地。
蜀国皇帝没有跟上来,他依旧领着那几个小太监在捣腾棚子呢。
一直等到晚饭做好,他才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回来。
还十分骄傲道:“段伯,棚子都弄好了,明天不用继续弄了。”
南骞国太上皇听言,竖起了大拇指:“幸亏有你啊,要不然这棚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搭好。
快,快去洗个手,该开饭了,暖宝都等饿了。”
蜀国皇帝点点头,赶紧在宫女的服侍下,把手洗干净,还洗了一把脸。
坐下时,依旧不忘提菜地里的棚子:“南骞国这边的冬天确实要比蜀国那边暖和多了,不过这几天湿冷湿冷的,也挺难熬。
我瞧着这天气,像是要下霜了,棚子搭好以后,菜地里的菜就不怕被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