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环境恶劣,脏又臭。周稷卿先前伤重,去牢里或许撑不过几日人就没了,太子便先将人留在东宫养伤。
这几日过去,疮面愈合了大半,只是筋骨之伤养起来太难。
不过好歹这会儿再去牢里,能受得住些了。
方晚葶没去看过周稷卿,但从荷包蛋嘴里听说过他的状况。
养伤的那些天里,周稷卿很安静,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从早到晚都抚着袖口的木丹花,痴痴看着。
月云初又说:“太子殿下,你知道皇后身子为什么能好转吗?”
李玄泽冷呵了声。
还能为什么。
因为岁宁要离开他了,他也没有强留,作为奖励,父皇会让母后多活些时日,甚至暂时痊愈。
如此一来,关于郡主害了皇后的流言会慢慢平息,往后母后在骤然薨逝,便与岁宁无关了。
父皇说到做到,只要他放手,岁宁便不会再被为难。
山竹把呆呆抱来,林岁宁接过之后,再次告辞离开。
走出没几步路,她听见月云初对太子说:“因为我是巫祝的女儿,病入膏肓而已,我母亲想让谁活,那人就能活,哪怕死了,也能死而复生。”
林岁宁抱着呆呆,一步一步离他们更远。
皇宫外,林岁宁与焦急赶来的梁王妃遇了个正觉。
梁王妃把她拉到静止的马车里,低声问:“先前我给你的玉蝉,还带着吗?”
林岁宁从衣襟里掏出来。
自从上次射向她的箭原路折返,她觉得或许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冥冥之中在护着她,便拿红绳栓了玉蝉一条腿,把它挂在了脖子间,时时刻刻带着。
梁王妃问:“你带着它的这些时日,有没有身子不适?”
林岁宁慌忙想把它取下来。
“有毒?”
“不是不是,”梁王妃解释说,“这东西认主,你若不是它主子,这样贴身带着它,它会令你痛不欲生,直至将你彻底吞噬。”
“啊?”林岁宁吓了一跳,“这么可怕?”
真有这么离奇邪门的东西?
那要怎么证明是它主子?
就凭她贴身带着,却没有痛不欲生吗?
梁王妃面色凝重。
“先前我保管它多年,都是拿容窈给我的锦袋装着它,如此才不会伤身,你无需锦袋,说明我先前没有把它给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