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次透过屏风,往床榻的方向望了眼,意有所指地说:

“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乐于见你得偿所愿。但你还是太子,肩负江山万民,儿女情长不该被你看得看重。何况你心仪的姑娘是个妒妇,没有容人之量,身份低微却不肯伏低做小,实在不足以与你相配。”

漆黑一片的被褥中,林岁宁抱紧怀里的衣服。

胸腔里仿佛扎了根许多针,动一下便是血肉模糊的疼痛。

然后,她听见太子义正言辞的说:

“她嫉妒谁,容不下谁了?怎么就成了妒妇。”

“父皇,不肯让她伏低做小的是我,娶不了她,是我的遗憾,并非她不配。”

“她没有错,错的是我。明知自己是太子,给不了她明媒正娶,竟然还招惹她,同她花前月下,是我大错特错。”

林岁宁咬紧下唇。

听着他这样维护自己,眼眶忍不住发涩。

他哪里错了,明明都是她心甘情愿,是她生了妄想。

皇帝拍了拍他肩膀。

“既然知道是错,就及时悬崖勒马。朕先行一步,在月西山等你。”

李玄泽看着父皇离开,在原地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步子显得没那么沉重。

再故作轻快的绕过屏风走到床边,掀开被褥的一角,露出她的脸。

她眼圈有些红,却还是在对上他目光的那瞬弯起眉眼,绽开清甜笑容,宽慰的口吻说:“你别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