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举杯敬她。
她眼下说这些,算是一番好意。
“传闻巫祝能见未来之事,所以巫祝是预见我的惨败,惨死,故而才来对我伸出援手?”
他想,若他自己能事成,巫祝就不会来对他说这些话了。
月容窈说:“我怕你死了,岁宁会痛苦。”
李玄泽苦涩笑道:“她对我心死了,不会痛苦。”
月容窈叹口气。
她看到的未来不是这样。
若闺女真的丝毫不会在意,她便不会来这一趟,才懒得管太子的死活。
从这声叹息中,李玄泽察觉到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就这样发展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
……
月容窈看到的,是祭天之时的情景。
祭台之上,太子突然提起宋将军当年的功绩。
又提起祖父不允派援军,致一城百姓不顾的昏聩事迹。
皇帝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轻飘飘道:“宋将军已故,死无对证。”
几位臣子相继跪上前来。
“陛下明察,此事才过去十几年,戈鹿城百姓尚在,当初跟随过宋将军的旧部尚在,可传召来一问!”
皇帝并不想当众议论此事。
尤其祭天之日,文武百官都在台阶下跪着,黑压压一片,太多双眼睛,太多双耳朵。
“那就去传召,人召来也需要时日,容后再议。”
太子却说:“父皇,不必等了,人我都召来了。”
十二旒冕下,皇帝铁青着脸,眼睁睁那些人被带上来,齐刷刷的跪一地,开始陈诉当年的事。
说到没有援军之事,皇帝道:“或许送信的渎职,并没有送到长安。”
再次有不知死活的臣子出列。
“陛下!信件送到长安了的,可高宗皇帝拖了两日才看,阅后也并没有派遣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