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眼两眼的,也瞧不出究竟。
江锦书说:“方才同你母亲大吵一通,在气头上,我说话也有些冲动,你不必放心上。婚约的事再说吧,我们先告辞了。”
林岁宁对她稍稍点了点头,便算相送。
老夫人年岁大了,扶不起几十岁的儿子。
下人们把林诚录扶着往里走,老夫人在后面看着,忽然便晕了过去。
林岁宁跟着下人们送老夫人回斋堂。
在榻前守了半日,老夫人才醒转过来。
“祖母。”林岁宁唤了声。
老夫人睁着枯槁的眼,沉沉叹息,不发一言。
丫鬟跑进来。
“老爷和夫人吵闹得凶,老夫人去看看么?”
老夫人摇摇头,“岁宁,你去。”
林岁宁爱看热闹的,尤其是狗咬狗,当即应了下来。
大抵是周稷卿揍得轻了。
父亲这会儿躺床上了,还挺有力气,扯着嗓子同万莲嚷嚷。
“你是怎么教女儿的?你跟女儿说什么了!你平日里在芳菲面前,都在编排我些什么!”
他说着,手臂还咣咣咣砸床。
万莲抱着手臂立在床边,眉头紧锁,烦闷得要命。
“我哪里说过你的不是?我都是叫芳菲孝敬你的,府上人都能作证。”
林诚录继续拿手臂砸床。
“你的意思是芳菲撒谎了?!”
林岁宁在门口听到这话,心头觉得极其讽刺,又有些痛快。
父亲从来不认为林芳菲会撒谎,直到眼下,依然这样认为。
他只会认为,是继母教唆女儿,以至于他今日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万莲说:“依我说,挨都挨了,你就忍了这口气吧,芳菲这样做,总归有她的深意的。”
两位大夫拼命地按住林诚录,使劲劝,也拦不住他要挣扎坐起来。
林诚录顶着许多淤青的脸,面目狰狞的梗直脖子,同万莲争执。
“什么深意?!借着太子的势,让周大人当众殴打生父,这能有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