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赃弹

周边数十米之内的征战骑士快速聚拢、一道黑色的影子窜出影中,砾用肉身迅速扑向地面不知生死的西里尔,四周的征战骑士也大多想上前舍身护主,但此时已经来不及围拢人墙。

那名刺杀者直接不管刺穿心口的剑刃,狠狠的抱住了罗素,此时他绝无幸理,明显,这人是被联合会所策反的死士。

「快保护宗师!」外围一阵嘶吼声响起,然而…

「退开……」罗素对其一阵猛击、打算推开这人,可以想像此人刚刚按动的机关绝非好事;她却也担心担心围上来的骑士之间有着其他刺杀者,害怕部队围拢、会创造更多刺杀机会,可时间已经不足以仔细组织语言、仔细命令了。

轰的一声,刺杀者的身体在刚刚因失血被击飞时,正巧被打飞、但仍飞得不够远,罗素依然被卷进了爆炸范围之内。

这个轰鸣在眨眼之间传遍四周,周遭的征战骑士部队开始喧哗起来,这些骑士都是见过血的老兵、反应能力还在,但声响爆发的地方,正是他们所保卫的内部,如同战场中帅帐被袭一般,使他们军心不免动摇。

爆炸范围与声音都并不大,听声响,似乎属于小当量的炸药?这很奇怪,他们大可以采用大当量的高爆炸药,如此无疑「刺杀」成功的机率更高一些。

但在爆炸的眩晕感消失、瞳孔重新聚焦之后,骑士们终归发现了不对劲。现场,产生了一小团带着诡异光晕的阴云,未来的大骑士长、现为征战骑士新兴派别领袖的宗师——伊奥莱塔·罗素从中被冲击波给甩出了爆炸中心、身上华贵的衣物已狼狈不堪、左手的义肢直接断裂。

很明显,在最后一刻罗素仍凭借着战场经验,用可以舍弃的部份阻挡了一些进攻,然而,没能完全挡下来便是一种失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这意味着在场的所有征战骑士部队,都将陷入内乱之中。

源石炸药的不完全燃烧只意味着一件事情,活性源石的所带来的高度感染风险,也许,这颗人肉炸弹并非药量不足,而是刻意的制造成为脏弹。

「该死!全队听令!阻隔宗师周围所有人、包括征战骑士!」约两秒钟后,一名气势如同骄阳烈火、外表肃整至极的天马飞速赶回,以肉眼都难以跟上的速度、从地面抱起了已经陷入晕厥的罗素,他正是那位最着名的「银枪」。

话语中,他也毫不含糊,立刻接过了临时指挥权、而此刻,四周征战骑士中仍有军阶较其更高者,这种状况相当不可思议,银枪皮加索斯自宣誓以来,从未主动作出逾越军队制度的行为,但也足以显示一件事情——他已对四周征战骑士不抱有任何信任。

所有征战骑士都拿起了兵器,目光注视着小队与自身编制之外的同僚,眼神之中充满了不信任的目光,但所有人依然听从了这位最着名天马的喝止,此时上前关心、只会更加深嫌疑。

「她需要药品!有没有医疗物资,需要源石阻断剂、最少抑制剂!对应急性症状的那种!」此时,最先发出声音的,竟然是早已「死于」刺杀的西里尔,此刻,冠军厅陷入了一种无声的静默。

所有目光看向了刚刚监正会势力的荣耀——雾骑士。此刻他抱紧着砾、同时捂紧粉发的扎拉克少女的口鼻,这动作看上去实在有些违和,但放在此时此刻,无疑正确无比。

西里尔刚才由于已经被刺,那名袭击者认定目标达成,扫倒记者造就破坏后,立刻改为向罗素奔去,但事实上,他开启了一贯伎俩「装死」,他本身没有感染风险、砾却有,因此只得在一阵混乱中暴起翻身、将砾挡在身下。

用身躯飞速压住她、为其阻挡爆炸的余波,也全力降低其任何可能的感染风险,他将砾拉开之后,砾呆愣的站在原地,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以及自己方才作出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但已经改用衣袖捂紧自己的脸部。

「我是医生,也没有武器。」西里尔直接举起了双口、紧接着往罗素那边靠去,对他而言,确保罗素的安全至关重要,她如果一死,他在卡西米尔的一切计划可谓全盘落空。

「你‥没——给我退开!」几名天马似乎对其没有死去这点感到有些错愕,但依旧保持命令将长枪指向西里尔。

「你,根本就是……」此时,银枪的天马爆发出了一阵如同尸山血海般的杀意,从枪阵之中走出,锋锐的枪尖径直刺向西里尔的咽喉,很显然,他已经将这个将征战骑士导向商业化、走上与联合会抢食道路的菲林,视为商业联合会的同谋。

砰——银枪被双刀所阻拦,是砾出手了,无论状况如何、对于西里尔有更多了解的她,是信任他的,自然不能坐视他死于枪下。

「塞诺蜜!」皮加索斯瞬间叫出了砾的真名,显然,他对于砾的阻止有些不解,在他看来,长期担任罗素贴身护卫的砾,才应该是最想手刃西里尔的那个人。

「……奉宗师之命,护卫要人。」砾的话语有些颤抖、似乎连她都感觉到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似乎,从刚才的反应、就代表她心中的平衡早已倾倒。

「就是他害了宗师!」皮加索斯对此行为全然不解,以为这仅是这位奴隶出身骑士的一种、对于命令的无条件服从,当然,实情确非如此。

就在矛盾即将进一步激化的刹那之间,一股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双方的气势,由于此刻冠军厅的中央因矛盾导致近乎落针可闻,静默被彻底打破。

「莱姆……让他过来,他可以信任‥我下令;接下来战地指挥权转交予——卡西米尔骑士,西里尔,咳……松露林庄园…」

只见她说出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随即又飞快的晕死过去,嘴唇仍在嗫嚅着什么,但已经几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