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展廿四这样,知道股份保不住,不如干脆就献出来,换来史家的庇护和好感。
史鼐知道展廿四是迫于压力才转卖的股份,展廿四也知道史家是在强取豪夺,但两家都装傻不说,反而弄了個友善亲近、其乐融融的表象出来。
两家都得了个好名声,史家大赚,展廿四也不算太亏。
这就是体面!
史家乐于和能够给自家带来好处,而且又懂规矩的商人长久交往,自然也不介意这商人借用自家的名望去解决麻烦,以及攫取更多利润。
只要这条利益输送链不断掉,两家关系也会愈发亲近。
这就是懂规矩!
国人官商勾结的规矩!
可贾珍如今这么做,那可就有些坏规矩了。
“咳!”史鼐干咳一声,语气之中便带着几分警告的味道,“珍贤侄听岔了,史家购入的是展家的股份,不是宁国府的股份。”
展廿四也在旁边帮腔道:
“珍大哥,咱们这个蜂窝煤生意做起来,对史家煤场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已经严重损害了史家的收益。”
“这是小弟当初做这生意的时候考虑不周,自觉愧对史伯父的厚爱,故此愿意将股份低价转让给史伯父,以为歉意。”
“珍大哥不曾参与这门生意的经营,对此不知也属正常。”
“我知珍大哥素来仗义,知道此事必然也是愧疚难安,不过既然小弟已经转让了股份,宁国府的股份倒是不必转让了。”
听到展廿四的话,史鼐心中对于这位懂事的贤侄愈发满意了。
你看,这把下台阶的梯子都递到贾珍脚下了,实在是太懂事了!
“不错,念嗣贤侄此言有理。”史鼐捋着胡子,连连点头,“本来老夫也不想收这股份的,但耐不过念嗣贤侄非要给,老夫也只好勉强收下了。”
展廿四便再劝道:
“这煤场的生意,并非伯父一家所有,乃是所有史家共有,小侄怎好以一己之私,便陷史伯父于不义呢?”
“这股份,今日非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