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仅仅是个把月不见,盖里斯便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这并非外貌形象上的突变,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多了些书卷气?或者说自信?又或者说是更加的悲天悯人了?
一个披着盔甲,手持长剑,应当以杀人与劫掠为天职的骑士,却能悲天悯人?
这在埃里克看来,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空气凝结在这里,直到埃里克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去耶路撒冷?伊莎贝拉殿下又在何处?”
在说完话后,埃里克便看见盖里斯的神情变了变,盖里斯的下颌示威性的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眼神中则夹杂许些蔑视,沉默不语。
便仿佛埃里克问出的这句话毫无意义,若是盖里斯直接回答的话,将会有辱智商。
毕竟他盖里斯之所以站在这里,而不是出现在耶路撒冷,这其中的缘由当问雷纳德去。
埃里克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拔剑,以现如今二人间的距离,他骑在马上,盖里斯徒步而来,他将有绝对的优势。
可他还是忍了忍,再度问道一个问题,也是长久以来他都难以理解的问题:“为什么、鲍德温陛下会疏远我?”
盖里斯这次则反问了一句:“你相信杀死异教徒是善举吗?你觉得死在十字军的战场上能升上天堂吗?”
听到盖里斯的话,这次则是埃里克流露出讥讽的表情,在他看来,盖里斯仿佛在说一句废话。
“你看,这就是问题,你是真的相信当初教宗乌尔班所发表的演讲,竟觉得可以通过杀人的方式,得升天堂!”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盖里斯的语气都不由得高了许些,双眼中夹杂着难言怒气。
“当你手中沾染无辜者鲜血,觉得自己是自欧洲而来的十字军战士,寻求圣战与荣耀还有恩典而来时,可曾想过一件事。”
“什么?”
“巴勒斯坦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大地,才是鲍德温陛下、巴利安还有我的故土!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早已离不开这片迦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