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回过神来:“没什么事,就是想青姐了。”
“贫嘴。”
“诶,对了,青姐你是什么系?”
“雷系,怎么了?”
张哲翰想了想,取出骊姬镯,“这个镯子你可能用得着。”
青姐接过玉镯,端详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确实不错,这样我击出的掌力会增加雷击效果。”
晶莹剔透的白玉手镯和美人的皓臂简直就是绝配,看得张哲翰又有些心神不宁。
“我拿到的时候就觉得和青姐很搭,不过这镯子好像还是个剧情任务道具。”
青姐取下镯子递了回来,“什么任务?”
“这个镯子是王皇后给的,她让我拿着去找他哥哥王恭。”
“王恭?这人我好像见过。”
“哦?”
“昨天苻宝说钱花完了,我琢磨着建康富户比较多,就去打劫,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官员的宅子,宅子挺大,但这个官员好像很清廉,没什么钱。”
“是王恭的宅子?”
“嗯,我听下人议论,才知道这人是皇后的哥哥王恭。”
“下人怎么说?”
“她们的大概意思是说,主人太过刚直不阿,得罪了那么多人,也算是国舅爷了,还那么穷。”
身为皇亲国戚而不以权谋私,看来这王恭是个好官,清廉刚直的臣子在哪个朝代都是稀有动物,出淤泥而不染本身就很奇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键剧情。
有人敲门,张哲翰又是一哆嗦,青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开门。
进来的是范伟,一进门眼神又被舒琪拽了过去,张哲翰定了定神,叫道:“又看我丫鬟,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爱看谁看谁,你管得着吗?”
青姐问道:“情况怎么样?”
范伟敛容答道:“北府兵派出了数队人马,到处搜寻穿明光铠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张哲翰问道。
青姐语气平淡地答道:“哦,秦军的猎杀队这几天杀得风生水起,我在看北府兵有什么动静,现在看来,他们开始反击了。”
张哲翰没想到青姐那么主动,肯定地说道:“这样很好,后方越热闹,谢安和谢石的压力就越大,我在建康宫里就越容易操作。”
“那这样,我和范伟也开始在京口折腾,专门选北府兵的人下手,为秦军猎杀队推波助澜。”
“嗯,注意避开天极境,北府兵里天极境不少。”
临行前,舒琪取出一个一尺多高的小布袋,“青姐,这些钱你先用着,不够再和我说。”
青姐接过布袋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袋金币,诧异道:“东晋黄金奇缺,你哪来这么多金币?”
张哲翰笑道:“呵呵,我这丫鬟啊,就是个人形铸币厂。”
-
张哲翰决定晚上再去找王恭,带着舒琪先回到了禁军大营。
刚出现在中领军廨就听见有人敲门,舒琪开门一看,又是老太监朱灵宝。
“朱公公有什么事吗?”
“中领军不回家看看?”
“家?什么家?”
“中领军府啊,皇上御赐了中领军府,还把刘夫人和老夫人接来了。”
刘夫人?这个角色还有老婆?张哲翰大感意外。淝水之战是公元383年,刘裕20岁,古人结婚早,有老婆也情理之中。
【臧爱亲(361~408年),东莞郡莒县人,刘裕的结发妻子,东莞郡功曹臧俊的女儿。恭敬不违,厉行节俭,器服粗素,生有一女刘兴弟。臧爱亲出嫁时,刘裕还是京口的一个穷苦潦倒的布衣平民。48岁病逝,没能等到丈夫登基称帝的那一天。】
张哲翰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天行者都在找“刘裕”,小皇帝公然御赐府邸就相当于昭告天下“刘裕在这里”,那刘裕的妻儿老小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小皇帝你这是要害我啊,虽然是NPC,但如果御赐的中领军府被人端了,必然会导致剧情发生变化,导致不可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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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朱灵宝,张哲翰在条案边陷入苦思。
“要不我去保护夫人吧。”舒琪轻声说道。
“不行,护肯定护不住,必须尽快把他们弄走,建康太危险了。”
“不就是NPC嘛……”
张哲翰弹了一下大丫鬟的脑袋,“有你这么说主人的夫人吗?结发妻子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按朱灵宝提供的地址,中领军府在建康宫的东边,青溪再往东,那一片是王公贵族的聚居区,王府、将军府都集中在那里。
不能从禁军大营走,目标太明显,刚好张哲翰第一次在黄天荡被追杀进的归来客栈就在东边的开阳门内。
“诶诶,你捂着我的眼睛做什么?”舒琪嚷嚷道,伸手去掰张哲翰捂着眼睛的手。
掰开的一刹那,她看见一张和床一般大的白色手帕从眼前向床上覆盖过去,把正在床上做少儿不宜的事的两个人紧紧裹成一团,手帕团随着里面的人的挣扎变着各种形状。
“哈,哈!好玩!”舒琪蹦上床去,抬腿拨弄着白色的“人团”。
“别玩了,赶紧换衣服。”张哲翰边说边在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扒拉男人的衣服。
一刻钟后,住在归来客栈天字号房的商人夫妻手挽手下了楼,出了客栈,往青溪方向走去。
深秋时节,建康东郊山色斑斓,栖霞山枫叶如染,玄武湖畔的柳树仍是柳条青青,秋风吹动着垂下的柳条,在风中飘荡摇曳,一派萧瑟凄冷的景象。
据载东晋大司马桓温北伐时经过建康城,见到自己年轻时栽下的柳树已经长得很高大,感慨地说:“木犹如此,人何以堪?”于是“攀枝执条,泫然流涕”,建康历史上便有了“白门秋柳”的典故,“白门”甚至成了建康的代称,而满城秋柳则成为建康城特有的景观。
中领军府就掩映在一片秋柳之中,青瓦高墙,暗红色的垂花门外两座石兽,门上一块黑漆匾额写着“中领军府”,落款竟然是“御笔”。
门外有一队禁军士兵警戒,停着两辆马车,七八个仆役正在往里搬东西。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从垂花门里走了出来,皮肤黝黑但面容清秀,简单的缓鬓倾髻没有太多钗饰,穿着浅棕色粗布襦裙,用手遮挡着阳光往这边张望。
张哲翰一抹脸,恢复了最初刘裕的模样,走了过去。女人神情激动,却没有挪步,等“刘裕”走到近前,才福了一福:“夫君回来了。”
张哲翰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呆了一下,走上前去把她抱住,深情说道:“娘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