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终于稳住呼吸，抬手握住雷劫液葫芦。他欲拔塞查看，却觉葫芦表面微烫，仿佛内中液体正在沸腾。他眉头紧锁，指尖刚触及塞子——

洛尘忽然抬手，止住他动作。

“别开。”洛尘声音低沉，“雷劫液与黑洞同频，若释放，恐引动残余吸力。”

萧寒一怔，缓缓缩手。

三人背靠背而坐，灵力几近枯竭，伤势未愈。浮空岩地摇晃不定，碎石自边缘滑落，坠入无底深渊。远处，黑洞漩涡依旧旋转，无声无息，却仿佛在等待下一次吞噬的时机。

“接下来，往哪走？”萧寒喘息着问。

洛尘未答，只将香匣按于地面，以指尖精血勾勒一道新符纹。血香渗入石缝，与香钉残留的符痕遥相呼应。他闭目感知，识海中浮现出黑洞边缘的扭曲纹路——那纹路，竟与他调制“逆流瞬影香”时系统闪过的金色符纹，隐隐重合。

系统提示的残方，不该有那道金纹。那是超越当前等级的存在。

“它在进化。”洛尘睁眼，紫眸深不见底，“或者，被唤醒。”

婉清指尖轻抚冰魄剑裂痕，忽然低语：“我月圆时收的香灰……刚才动了。”

洛尘一怔。

她竟一直收集他调香时散落的香灰？为的是什么？

未及细想，萧寒忽然闷哼一声，手掌猛然按住葫芦。内中液体剧烈翻涌，涡流纹扩大，竟在葫芦表面映出一道虚幻古字——

“香引虚门，命途逆轨。”

同一时刻，黑洞边缘，那片虚无之中，同样的文字悄然浮现，随即湮灭。

洛尘缓缓站起，指尖金纹暴闪，将香匣重新悬于腰间。他望向黑洞，声音冷如寒霜：“门已现，路未断。”

萧寒挣扎起身，雷香短杖残端握于手中。婉清收剑入鞘，银发遮住半张面纱，蓝瞳中寒光微闪。

三人立于浮空岩地边缘，前方是扭曲的空间乱流，身后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洛尘抬手，将最后一滴凝空露滴入香囊残片。香雾微起，带着极淡的青气，悄然融入风中。

风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