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那片小小的田垄,在宫人们的精心照料下,已经扩大了数倍。

嘉禾与黑谷,长势喜人,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机。

秋菊从外面快步走来,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椒房殿昨日新赏了一批蜀锦,皇后娘娘很高兴,当晚便召了乐师弹奏新曲。”

“长乐宫那边,太皇太后最近一心礼佛,除了初一十五,很少见外人。”

曾经的头领春禾,胳膊早已痊愈,此刻正抱着一捆新砍的干柴,如一尊铁塔般,护卫在卫子夫的身侧。

莫姑姑从门外悄然踏入。

“丫头,这是张公托人代入的信笺。”

卫子夫拆开信笺,赫然所见里头所言。

太后的田产竟然又多了一些,而田蚡名下的产业,也有所增加。

看来,一如前世,田蚡和王太后的失势,最终是在敛财扩地之上。

卫子夫把信笺丢入烛火中,尽数烧做灰烬。

这里,是她的情报站,是她的药圃,更是她的人才库。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等死。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等风。

建元三年,惊蛰。

风,来了。

长乐宫内,窦漪房捻着手中的佛珠,对着空无一人的殿宇,淡淡开口。

“哀家,老了。”

“传哀家懿旨,宫中凡年满二十五,无大过者,皆可出宫婚配。”

“也算……为我大汉,积些阴德。”

旨意如春风,一夜之间,吹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椒房殿内,陈阿娇听闻此事,一把从宫人手中夺过恩赦的名册。

她的眼中,迸发出淬毒般的光芒。

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在名册上一行一行地划过,像在寻找一个期待已久的猎物。

“阿母!机会来了!”

她的声音尖利而亢奋,指尖最终重重地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卫子夫。

馆陶大长公主看着女儿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满意地笑了。

“好。”

陈阿娇拿起朱笔,在那三个字上,狠狠地,画上了一个血红色的叉。

“就让她,死也死在这份泼天的‘恩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