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必提银钱,更不必日后。”
“此事简单,交给我便是。”
“莫说只是向一鸨母要人,便是她不肯,”
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我也有的是法子让她肯。”
他这话说得平淡,却自有一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气场。
仿佛在他眼中,那刁难祝英台的凝香苑和其背后的势力,不过是可以随手碾碎的蝼蚁。
祝英台怔怔地看着他,被他话语中那份毫不迟疑的应允和强大的自信震撼了。
她原以为要费尽口舌,甚至可能被拒绝或嘲讽,却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
甚至……仿佛她提出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感激,是松了口气,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对绝对权势的茫然与敬畏。
“多谢……文才兄。”她低下头,轻声道,心中百感交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马文才温声道,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心中的爱怜与满足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生以来所有的谋划与等待,都值了。
别说只是借势压人救一个女子,便是此刻祝英台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想尽办法为她摘下来。
祝英台火急火燎的拉着马文才再次踏入凝香苑。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却照不散此地经年累月的脂粉腻香与某种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
白日里的乐坊显得冷清许多,只有几个龟奴在擦拭桌椅。
马文才与祝英台并肩而行。
马文才一身墨青色锦袍,神色冷峻,眸光锐利,通身的气派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
祝英台跟在他身侧,穿着那身月白长衫,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昨日坚定了许多,只是袖中的手仍微微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