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覃塘桥说道:“签字的事,申亦农要求,与你或者沈晚娘见一面。
但是,按照看守所的管理规定,你们没有权利与他见面。”
宗且示听着,觉得奇怪,心想:“我们与申组长的事情,覃管教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在电话里承认,自己与申亦农认得,会不会对以刚叔叔不利?
不过,覃管教是不迟叔叔安排的人,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吧?
不管怎样,还是谨慎为妙!”
想到这儿,他问道:“申亦农是谁?”
覃塘桥听了,马上笑道:“且示,你可以做公安员了,防范意识很强啊!
申亦农的情况,蒙不迟私下已经对我说过。
我和邹副所长,都支持南京大学的捐赠项目,也下了决心,准备帮助你们。
等你们想出了办法,及时与我联系!”
宗且示听了,这才笑着,给他道了歉。
放下电话,宗且示立即去找冷双显。
他走进冷双显家,惊讶地发现,蒙不迟满头大汗,正坐在椅子上喝水。
房间里还有冷双显、张指柔、温习、白薇四人,满脸愁容地坐在那里。
蒙不迟见宗且示进来,马上说道:“申亦农去北京的时候,在例行的教育工作会议上发言不当,政治立场有问题。
会议结束,等他刚回到南京,就被公安部派出的专案组抓了。
月初,才被秘密移送去南京市看守所。
我们得知这个情况后,就及时去推动省公安厅,向上级部门作了请示。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专案组批复:同意申亦农配合南京大学,处理捐赠一事。”
宗且示听了,十分高兴,说道:“太好了!
既然,专案组已经同意了,那我们就可以尽快去看守所,和申组长见面了。”
蒙不迟擦了把汗,摇头说道:“县官不如现管!
等我拿着批文,去看守所找到楚罡副所长。
他却说,批文上只同意申亦农配合,并没有让他离开看守所。
所以,签字的事,只能在看守所里完成。”
顿了顿,他又说:“我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急了!
因为,按照看守所的接见规定,且示和晚娘,没有资格与申亦农见面!
而只有你们两人,才能对申亦农讲清楚签字的事情。
于是,我马上请楚罡副所长去问申亦农:不与且示和晚娘见面,能不能签这些字?
申亦农答复:我只是负责捐赠项目,没有直接参与具体项目的谈判,对协议里的细节,完全不了解,怎么签这些字?”
蒙不迟看着宗且示,接着说:“我看楚罡的表情不对,猜他去问申组长的时候,是被怼回来的。
所以,楚罡心里气不顺,只给我了一个办法:
去找专案组,重新出批文。
让他们明文规定,同意申亦农离开看守所去签字。
否则,申亦农就不能离开看守所。”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如果按照他的解决办法,我们再去找专案组,来回至少要半个月时间。
就算批复顺利,协议签署还需要几天时间。
接着,再邮寄到美国,早已经过了协议有效期。
捐赠的事情,就给耽误了。”
张指柔听了,叹道:“其实,在时间上耽误了,还可以重新拟定协议,重新签字盖章。
怕只怕,南京大学现在处于多事之秋,再也没有第二个申组长,能够出面参与新一轮的谈判了。
这样,捐赠一事,也就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天了!”
宗且示点头,边想边说道:“申组长的意思,是对协议的具体内容不了解,所以才不好签。
覃管教打给我的电话,说的是:申组长要求,和晚娘阿姨或者我见面。
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因为楚副所长管理严格,有些话,申组长不敢对他说呢?”
白薇听了,觉得有道理,问道:“不迟,你与楚罡是什么时间沟通的?”
蒙不迟看着她,立即说道:“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