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点,众人才回到愚园防空洞,冷双显让人把地道进口用土砖封闭,又加上了伪装,这才带着蒙自然、侯佳佳和梁九斤,回到了学校地道。
去紫金山走了个来回,梁九斤非常疲劳,一块大饼还没吃完,就躺在周娴香怀里睡着了。
侯佳佳费力费心,多次长时间地憋气带路,进了学校地道,看见什么都是床,靠着就近的地道壁,倒头就睡,宗怀仁和宗渝虎把她抬上了土床。
蒙自然、冷双显强打着精神,对梁有余、齐飞白和宗怀仁汇报了带路的情况,也去睡了。
梁有余等人听了,知道南京城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沦陷。担心发生意外情况,没敢脱衣服睡,聚在一起,坐着打盹,随时准备应对。
地道外枪炮声不断,大家已经习惯伴着这声音睡觉,只有偶尔的重型炮弹的声音,才能把人惊醒。
“礼帽,礼帽!”没过一会儿,周娴香的尖叫声,在地道里回响,声音凄厉刺耳。
除了蒙自然、冷双显、侯佳佳、梁九斤少数几人,大都被惊醒,大家惊恐万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有余等人赶忙过去查看,见周娴香脸色煞白,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梁有余忙走上前,抱住她问:“娴香,怎么了?”周娴香躺在梁有余怀里,过了半晌才说:“噩梦,做了个噩梦,日本兵打死了一个戴礼帽的人。”
梁有余从来没有见过,周娴香出现如此紧张的神态,想了想问道:“你再想想,是噩梦还是画面?发生在什么地方?”
周娴香费力地想了一下,颤抖着说:“是噩梦,也是画面,就在愚园里面。”
梁有余见她情绪极度恐慌,不便再问,就拍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慢慢睡了,才让叶双枝带着冷静,守在她身边,有事随时找自己说。
他再也没了睡意,和齐飞白、宗怀仁、温习、温可可等人,分头再去竖井和愚园巡查一遍,约好二十分钟以后,在会议大厅里集合。
梁有余和宗怀仁登上一号竖井的观察孔,守在那里观察的是范竹毫。
他怀端着步枪,指着正在登城的日军说:“梁爷爷,真想杀掉他们几个!”
梁有余看了看,抚着他说:“谁说不是!相信我,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