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斤见了,张开大嘴,把大饼一叼,走到井边,三下五除二,就打上了一桶水。
周娴香见了,让他先洗手,吃完了大饼再打。
梁九斤依言,只洗了一只手,一边吃着饼,一边用另一只手打水。
周娴香见了,怜爱地看着他问:“去看过蒙爷爷了?”
梁九斤略一点头,急着问:“老妈,我想佳佳姐姐、小虎哥哥了,最近,你有没有新的预言?”
周娴香摇头,身边一个灰衣妇人,一边洗着菜,一边说道:“九斤不要担心,我们家熙岸,直到上个月才从英国来信,估计去美国的人,很快也会来信。”
说完,她一声长叹,说道:“不知不觉,他们出国留学,整整九年了!”
梁九斤点头,又问:“洪妈妈,会不会是蒙家药铺改成怀仁医馆,哥哥姐姐寄来的信,我们就收不到了?”
洗菜老妇摇头说:“留的地址是高岗里11号,如果有回信,应该能收到。
蒙伯伯已经去邮政局问过,的确没有我们家的美国来信。
他与负责这片的邮递员打了招呼,如果有蒙家药铺的信,也送到怀仁医馆来。”
周娴香听了,边想边说:“佩兰妹子,能不能让艾叶在牌匾上面,再刻上‘蒙家药铺’的字样,这样,就不怕邮递员换人了?”
洪佩兰点头说:“我们也考虑过这点,不过,家公不同意!他说,那样做的话,是对怀仁大哥,对有余大哥的不敬。
自然、艾叶、灵脂的命,是怀仁大哥舍命换来的,蒙家大部分的家业,也是有余大哥保护的。
从今往后,只有怀仁医馆在,没有蒙家药铺。
只要有怀仁医馆在,就有周妈妈、九斤和小虎的活路。”
梁九斤听着感动,心里想着侯佳佳、宗渝虎,没再说话,只闷着头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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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他就把洗艾草的几个木盆装满了。
洪佩兰想起什么来,正要对周娴香说,一个蓝衣少妇走来说:“妈,易管家仍然坚持,一定要一个人住一间房。”
洪佩兰听了,沉下脸说:“他一个人住一间,让灵山住哪里?灵脂、灵犀已经长大了,还让灵山和她们住在一起,怎么方便?”
蓝衣少妇点头说:“我也对他说了好几遍,他就是听不进去。”
洪佩兰听了,火往上撞,提高了声音说:“他是我们家的老人了,应该知道蒙家的家风!
我们不会亏待每一个人,遇到困难,也需要大家一起克服。
要不是日本鬼子炸毁了药铺,房间不够用,我们也不会这样安排。
现在,不是他一个人住得挤,全家除了爷爷,哪个人不是挤着住的?!”
见蓝衣少妇不吱声,她一咬牙,又说:“自在,你现在就去对他说,他再不满意,我们家庙小,就容不下这尊大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