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松灰和牛胶混合在一起,就可以做成墨条了。”
金雨蒙想促成这件事,看着冯照山,补充道:“我们家下馄饨,用的是南京附近的黑松和雪松。
爸妈说,黑松和雪松,熏出的锅底灰,和白皮松熏出的差不多,应该也可以用。
他们让我们带一些来,给你看一看。
如果可以用,他们就过来,教我们用土法熏灰!”
冯照山听了,还是没有表态。
他先用手指,捏了一小撮锅底灰,用力在指尖抹匀。
接着,放在鼻尖上,仔细闻了闻。
回过身,取了一个筛子,一瓶淡黄色的液体,一片玻璃,一个空玻璃瓶,一把小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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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轻轻地铲了一些锅底灰,放在了玻璃片上,用铲子把灰压匀,又用筛子筛出了细粉。
接着,又拿来玻璃瓶,往细粉里,倒入淡黄色的液体。
然后,用铲子反复调试,直到锅底灰,变成了颜色均匀、稀稀的黑油。
最后,他拿来一枝毛笔,蘸了调制好的黑油,在一枝刻好字的毛笔杆上,仔细地描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黄色的笔杆上,描出了五个又黑又亮的字:付爷爷文具!
冯照山拿着描好字的毛笔,放在煤油灯上,稍微烤了一下。
然后,用手搓了搓上面的字,再凑近鼻子闻了闻。
接着,让梁九斤取了些棕色的粉末来,放在黑油里调开。
他闻着调开的黑油,才看着金雨蒙和哈百泉,缓缓说道:“刚才,我用桐油和麝香试了一下。
你们带来的锅底灰,是做油墨、墨条的好东西!”
金雨蒙、哈百泉听了,激动地相互握着手,相视一笑。
冯照山看了看他们,又说:“锅底灰灰粉细密,色泽浓郁。
牛皮、牛骨头是市场的废料和熬汤渣子。
两样东西,都不花多少钱。
用它们来制作油墨和墨条,除了桐油和麝香,基本没有什么成本。
我们先做一批出来,试着卖一下。”
金雨蒙听了,高兴地说:“单靠从锅底上收集,锅底灰的数量太少。
回去,我们就让爸妈抓紧时间过来,用土法制灰。”
冯照山听了,摇头说:“不急。
文具室的油墨,只用来描金,用量很小。
馄饨铺和大院的锅底灰,已经够用了。
等做墨条用的牛胶熬出来,我们先试做一批。
如果牛胶可以用,再请他们过来不迟。”
“油墨……用……得也多!”梁有余带着蒙不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文具室。
听到冯照山说的话,梁有余含糊不清地说着。
他嘴里含着馄饨,和蒙不迟在前面走着,周娴香端着馄饨碗,在后面追着他们喂。
冯照山知道,梁有余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出事之前,他是全国有名的科学家。
所以,对他说的话,向来重视。
于是,他看着梁有余,问道:“何以见得?”
梁有余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一些不常用的词,心里知道,嘴里却说不出来。
再加上,他想说的话,有点复杂,嘴里吃的馄饨又有点烫,被冯照山这么一问,急得更加不知怎么说。
于是,他在心里歪怪道:“冯照山你个大笨蛋,难道油墨只能描金吗?!”
嘴里,却“还还还”地根本说不出来。
见他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话来,周娴香又喂了他一颗馄饨,笑道:“还要吃一颗,是吧!”
梁有余见了,气得鼻子不来风,嚼着馄饨,在一旁生闷气。
蒙不迟见了,笑道:“梁爷爷,你在骂冯爷爷,说他是个大笨蛋!
你想问冯爷爷,油墨只能描金吗?”
梁有余听了,看了看蒙不迟,心想:“差点忘了,这小子会读心术!
正好,我说不出来的话,就放在心里想,让他说给冯笨蛋听。”
蒙不迟看着梁有余,立即读出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