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时洲亮,复员以后,在公社人武部工作,还没有结婚。”
宗且示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已经能够看到,时锋家的大院子。
他家的院子,座落在思源中学后的圩坝下。
院子里,种着的几棵鸭枣树,高高密密的枝丫,已经长出了院子,在天空中伸展开去。
只是,没有一片树叶,任凭树枝,兀自在北风里摇摆。
院门口,围着很多人。
宗且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一下就看到,院子里面,有一大群人,正在忙着布置灵堂。
宗且示等人走到时锋、曹茹芳面前,叫了声:“时老师,曹校长!”
曹茹芳认得宗且示、邱念国和蒙不迟,见到众人,抹了一把眼泪,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蒙不迟看着她,说道:“为补习班的事情。
没想到……”
曹茹芳看着他,含泪答道:“赵卓这孩子命苦。
昨天,给拖拉机撞……”
说到这儿,她已经抽泣着,说不下去。
邱念国见了,忙拉了她,去旁边坐。
时锋接过话头,叹道:“昨天上午,赵卓骑自行车,去小学开会。
半路上,被公社的拖拉机撞了。
当时,也没什么不好。
还去学校,开了半天的会。
下午回来,才说自己被撞了,头昏沉沉的。
没想到,睡过去,就没再醒了。”
蒙不迟见他边说边流泪,伤心不已,忙让宗且示扶他去坐。
回过头,拉了郭以刚,给蔡榕桂、司江龙、尤明珊、司茭白、边力宏、边闯、边疆等人,介绍了一圈。
接着,又领着郭以刚、宗且示、邱念国,走进堂屋,与站在门口的时洲鹦、时洲鸣、苗周洁、时洲亮,一一握手,表示慰问。
最后,跪在停放赵卓遗体的木床前,每人磕了三个头。
蒙不迟磕完头,站起身来,跟在郭以刚、宗且示、邱念国身后,围着遗体,瞻仰了一圈。
蒙不迟不认得赵卓,出于好奇,想去认一认。
只可惜,遗体的面部,已经覆盖上了面衣。
于是,便施展透视术,去看遗容:只见白布下的赵卓,面如桃花,血色仍然充足。
蒙不迟见了,大感奇怪。
行礼结束,立即叫了时锋、曹茹芳过来,问道:“我看,赵卓哥哥的面色尚好。
能否揭开面衣,让我再仔细看一看?”
两人听了,迟疑着点了头。
他们知道,蒙家三代,都是南京市的名医,医术精湛。
蒙不迟自小,生活在医馆,耳闻目染,即使不是医生,对各类医术,也通晓三分。
更何况,他还精通透视术和读心术。
见他们点了头,蒙不迟立即让郭以刚搭手,轻轻掀开赵卓脸上最上的一层白布。
接着,又揭去了面布。
然后,蒙不迟伸出右手,用手指,按了按赵卓的脸部。
再把耳朵,贴近他的鼻子,仔细听了听。
最后,又去搭了他的脉搏。
搭完脉搏,他让时洲鹦走上前,指认了一下跌伤的部位。
时洲鹦见了赵卓,伤心不已,指了指跌伤处,就控制不住自己,哭瘫在了地下。
郭以刚见了,一把将时洲鹦扶住,与曹茹芳一起,扶着她去门口坐。
灵床边,蒙不迟施展透视术,盯着跌伤处,仔细看了一会儿。
然后,皱着眉吩咐时锋,拿了手电筒来,对准跌伤处,照着不动。
蒙不迟自己,顶着亮光,又去看了看,才面露喜色,说道:“赵卓哥哥,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