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查靠在旁边的岩壁上，双手抱在胸前，解释道：“不错，这里确实只有这两种矿石。”他指了指周围的岩壁，“你别看这矿洞大，其实下面全是镍矿和钨矿，储量大得很，而且品质也不错，黑铁帮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前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山洞，后来黑铁帮的人发现了这里的矿石，就把这里改造成了矿场，抓了不少人来挖矿。这两种矿石虽然不如金银值钱，但用途广，需求量大，尤其是在一些锻造坊里，很受欢迎，黑铁帮靠卖这些矿石，赚了不少钱呢。”

沐暃默默地听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产量单，指腹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洞口，又看了看手里的铁镐和矿工服，心里五味杂陈。

“好了，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何查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赶紧换上衣服，拿起工具，进去干活吧。记住，别想着偷懒，我会时不时过来检查的。”

说完，他不再看沐暃，转身沿着来时的小道慢慢离开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油灯映照不到的黑暗里。

小道上只剩下沐暃一个人，还有那盏跳动的油灯，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矿工们沉重的喘息声。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矿工服、铁镐和产量单，又抬头望了望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能看到里面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矿石的腥气和潮湿的霉味。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而他能做的，只有先戴上这副枷锁，在这片黑暗中，寻找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慢慢地脱下身上那件已经脏污的短褂，换上了那套粗糙的矿工服。衣服很大，套在他瘦小的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很不舒服。然后，他双手握住沉重的铁镐，试了试重量，只觉得手臂有些发酸。

最后，他看了一眼那张产量单，将它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了矿工服的口袋里，像是在存放一个沉重的秘密。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弯腰走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油灯的光芒被远远甩在身后，四周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铁镐碰撞岩石的声音，在空旷的矿道里，一声声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无声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