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瘟疫般在突厥大营里蔓延,彻底冲垮了所有秩序。
士兵们在火海中瞎撞,喊着将领的名字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将领们勒马四顾,麾下的队伍早已散成了沙,刀鞘里的弯刀在颤抖的手中哐当作响。
连始毕可汗都跑得没了踪影,那面象征权威的狼头大纛在火里歪歪斜斜地倒下去,彻底抽走了最后一丝军心。
有士兵被炸药的轰鸣吓破了胆,“当啷” 一声扔了弯刀,“噗通” 跪倒在焦土上,双手抱头只顾着发抖;更有甚者慌不择路,竟朝着雁门城的方向狂奔 —— 那里明明是厮杀了数日的敌阵,此刻却成了他们眼中唯一的 “生路”。
就在这片混乱中,东北方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千余名骑兵如神兵天降,黑甲黑马,手中长槊在火光中闪着寒芒,毫无预兆地冲入大营。
他们不恋战,只在乱军中东冲西突,铁蹄踏过燃烧的帐篷与散落的尸骸,硬生生在火海里趟出一条血路。
“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者不杀!” 领头的骑兵用流利的突厥语高喊着,声音穿透了爆炸的轰鸣。长槊挥出,只挑武器不伤人,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慑 —— 但凡试图反抗的突厥兵,要么被槊杆抽翻在地,要么被马蹄逼得连连后退。
这支骑兵像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混乱的大营,所过之处,站着的突厥人要么跪地缴械,要么被斩首当场,竟无一人敢站着。
火还在烧,爆炸声还在响,可这支突然杀出的骑兵,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暂时冻结了大营的溃散。那些跪地的士兵望着黑甲骑兵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或许投降,真的是唯一的活路。
不过片刻功夫,近万名被吓破胆的突厥兵,就像被赶羊似的,被那千余骑兵驱着、赶着,踉踉跄跄退出了火海翻腾的战场。
他们大多丢了兵器,耷拉着脑袋,连抬头看一眼空中飞艇的勇气都没有,唯有马蹄声在身后催促,一步步远离这片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