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他抬眼问了句时辰,随即转向沈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沈将军,三个时辰后,劳烦你往下扔几颗手雷。不用太密集,意思意思就行 —— 就当是提醒始毕可汗,这是跑路,不要那么滋润。该继续他的逃跑大业了。”
沈光闻言一怔,下意识地望向杨广。杨广端着酒盏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点头,嘴角竟也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舱内的唐连翘、楚芮等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这哪里是提醒赶路,分明是故意不让突厥人安稳歇脚,用几颗手雷搅得他们心神不宁 —— 文渊这折腾人的法子,当真是层出不穷。
沈光见状,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转身便去安排,脚步里竟也带了几分轻快。
文渊端起酒盏,目光漫过舷窗,指尖轻轻摩挲着,慢悠悠开口:“跑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歇歇脚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勾了勾唇角,话锋一转:“不过嘛 —— 这歇下来容易,再想迈开腿跑,心情可就没有那么美了。”
燕小九被他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意逗得直乐,伸手点了点他:“坏人!你这心思也太损了!”
“哈哈!” 文渊仰头笑出声,酒盏在掌心轻轻一转,“九儿,你懂什么。我这叫 —— 对待同志要像春风拂面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盛夏骄阳般炽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般利落,对待敌人嘛,自然要像寒冬覆雪般冷酷无情。”
他正说得得意,身后忽然传来珈蓝诺诺的声音,带着几分茫然:“哥?”
文渊回头,只见珈蓝眼里满是困惑:“‘同志’是指什么样的人呀?还有……‘个人主义’又是啥意思呢?”
三个时辰后,夕阳正沿着地平线缓缓沉落,余晖将草原染成一片金红。
恰在此时,数枚手雷如约定般划破天际,带着呼啸坠落下来。
始毕可汗只觉浑身筋骨酸痛,他挣扎着撑起沉重的身躯,尚未站稳,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整齐洪亮的呼喊,穿透硝烟与风声,清晰地钻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