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地皮都被啃得发白。
蝗群呼啸着,一路向北,啃得连空气都带着腥味。
在这片荒芜如沙漠的草原上,一行人拖着腿,缓缓挪动。
“唉……还要走多久啊?”
周晨仰头,太阳晒得他眼晕,声音比蚊子还弱,“我真的吃不下去了……蝗虫,真吃不下去了……”
吃一次是尝鲜,天天吃?那是酷刑。
他们不是难民,是选手,有退路的人。
偏偏,退路没影儿。
“你以为我就不想吐?”
季红瞥他一眼,眼神冷得结霜,“可不吃?饿死你,你信不信?”
“行了。”司马吉抹了把脸,“别废话了,赶紧找水。找到水,说不定能逮到鱼,总比嚼虫子强。”
“水?上哪儿找?”周晨叹得像要断气,“找了一天一夜,连个湿土印子都没有……”
他挪着步子,走得像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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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中毒之后,他吃虫子都挑着来,先捏碎再烤透,小心得像在做实验。
倒也没再出事。
可这日子,真不如死了痛快。
唉,没出事儿反倒憋出新麻烦了。
之前为了解毒,水喝得跟不要钱似的,现在水囊都快见底了。
没水?在荒野里这比断了粮食还糟心。
三人现在就卡在这上头,心里烦得跟炸了锅一样。
“早知道当时省着点喝……”周晨小声嘟囔。
“还怪我?!”季红立马炸毛,扭头瞪他。
“就是你!光顾着猛灌!”司马吉也忍不住了,冲他吼。
“哎哟……”周晨缩了缩脖子,搓着手不吱声了。
……
而就在他们仨在草地上蔫头耷脑地瞎转悠时。
草原另一头,孙亚慧和孙亚楠姐妹俩正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地捣鼓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蝗虫。
“姐!你真要把这玩意儿碾成粉?太恶心了吧!”孙亚楠捏着鼻子。
“别嚷,有用!”孙亚慧头都没抬,手底下咔哒咔哒捣得飞快。
“这虫子是天然防腐剂,磨成粉能提取甲壳素,拿去抹肉干上,能多撑好几天不烂。”
“哈?!那我包里的肉干……不会早就……”
孙亚楠脸色发青,手一抖,差点把肉干扔了。
“当然能吃,老祖宗早这么干了。”孙亚慧笑嘻嘻,“再拿果木烟熏一遍,那味道,香得能把你舌头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