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这也太狠了吧?!万一我们自己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怕啥?”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李君蓉的字典里,没有‘万一’俩字。”
韦华呆了三秒,默默叹气:“行吧,你说了算……反正我这条命,早就卖给你了。”
……
同一时间,侯磊蹲在一棵断树后,脸埋在膝盖里,眼泪一滴一滴砸进土里。
他刚哭过一场。
朱习文死了。
很可能……被那群疯兽撕碎了。
“我不信你真没了……”他嗓子哑得像砂纸,“你要是在哪躺着,就应我一声啊!老朱!”
他们在这鬼地方熬了大半年,吃饭一块儿,睡觉挨着,连做噩梦都是同个调调。
现在人没了,他感觉自己像被抽掉了半条命。
他抹了把脸,站起身,攥紧手环——那是他们最后的联络信物。
“我不找了,我不找……你别怪我。
可这草原,大得能吞了人。我跑得晕头转向,根本记不住路。”
他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草地,风一吹,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节目组……求你们快点来吧……”
“把他……带回家。”
手环上那串数字,还是64。
他盯着看了好几秒,胸口那块憋着的石头,终于松了半块。
只要朱习文还没死,这数字就钉死在这儿,改不了。
不是他迷信,是人到绝境,总得给自己留点念想。
万一呢?万一他命硬,撑住了?万一他没死,正躲在哪个角落啃野果,骂节目组黑心?
他当然知道这念头蠢得像梦呓——可梦,不就是用来骗自己的吗?
“兄弟,你给我挺住啊……”
……
草原和雨林交界那块地,早乱成一锅粥。
可司马吉他们仨,还在慢悠悠挪步,跟郊游似的。
不是他们悠闲,是真不敢跑。
水,早就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