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斑马急得直跺脚,想把这群小祖宗踩死。
踩死一堆,又来一片。
踩死一片,再来一坨。
最后,整片天都黑了。
虫云翻滚,缓缓压向雨林,不慌不忙,势不可挡。
……
“姐!外面全黄了!”
孙亚楠趴在地上,脸贴着草垫,眼神呆滞,“蝗虫把草都吞光了,现在这地儿,就剩咱俩了吧?节目组的人……应该还在?唉,咱这哪是录节目,这是被放逐啊!”
孙亚慧头都没抬,手上针线穿梭,像在缝一件艺术品。
“饿不死就行,有啥好喊冤的?”
“食物够吃半年,水也够用,等它们吃完,草自然长回来。别闹,安心待着。”
“可我无聊到想啃自己的手啊!”
孙亚楠躺平,仰面朝天,“这比蹲监狱还折磨!至少牢里还能唠嗑!这破地方,连只鸟都不来,我快闷成标本了!”
孙亚慧放下针,轻轻一笑。
“那……我给你找点乐子?”
“啥?!”孙亚楠“噌”地弹起来,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姐!快说快说!”
“做副扑克牌,咱俩斗地主。”
“啊?就这?”
“不然呢?你还能变出个麻将桌?”
“……行吧,总比发呆强!”
她一骨碌爬起来,翻出布条、竹片,叮叮当当忙活开了。
草原最后的活人小队,就这么靠一副手搓牌,硬撑着没崩。
……
“嗯?”
树上,上官越正摘橡子,手指突然一顿。
他猛地回头,望向身后那片浓雾深处。
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来了。
结果,远处草丛里悄无声息地蹲着一头大虎,眼睛幽幽地盯着他们,像在算账。
那虎没动,可眼神里写着三个字:干就完了。
“哟,还挺有胆。”
上官越嘴角一翘,笑得跟没事人一样。
可底下那条大狗子——康师傅——直接炸毛了。
“呜——呜!”
它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吼声,獠牙都龇了出来,尾巴炸得像扫帚。
那虎被这一嗓子吓退了半步,尾巴一绷,后腿微微后移。
但它没跑。
就蹲在十来米外,眼珠子一眨不眨,死死盯着这群人,像在等个时机。
康师傅懒得理它,转头继续舔爪子,脑子里全是他家主人刚给的那块肉干——嚼起来油香窜鼻,连骨头缝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