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敲打着国家基础科学中心的穹顶玻璃,十二米高的《万里江山图》砂岩浮雕下,李长庚抚平西装第三颗纽扣。青铜地砖倒映着他笔挺的身影与墙上两行鎏金大字:
周髀遗算 开寰宇之眼
墨经残卷 铸万世之基
“请诸位看三组数据。”老人指尖划过全息屏,斯坦福实验室的蓝色logo碎裂成漫天星斗:
“过去五年,全球顶级《自然》期刊论文中,华裔学者通讯作者占比31%,但归属中国机构的——”星斗骤然黯淡,“仅7%。”
台下响起压抑的抽气声。中科院数理学部主任的钢笔滚落在地,咕噜噜滑到李长庚脚边。
报告厅后排阴影里,李玄策将暖手炉递给父亲。
檀香木炉壁刻着《天工开物》碾碓图,热气蒸腾起旧事:
- 1983年渤海寒夜,打捞船探照灯下,李长庚攥着浸透海水的《梦溪笔谈》沉入深渊;
- 2007年斯坦福图书馆,白发教授将泛黄家谱推给少女李念墨:“你祖父叫李守义?他是我抗战时失散的...”
“隐形冠军们被困在玻璃牢笼。”李长庚敲击屏幕,某顶尖纳米材料学家的证件照被红色锁链缠绕,“托马斯·陈,祖父是蜀绣大家。他团队研发出室温超导薄膜,却被禁止参加上海学术会议。”
照片突然放大——陈教授实验室白板角落,隐约有敦煌飞天的草稿。
“所以您想用文化钥匙开科学锁?”前排的院士倾身追问。
李长庚微笑颔首。全息屏漾开水墨涟漪,浮现计划书封面:
《归巢计划:以文明血脉唤醒科学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