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拉开,孙睿刚驱马踏出半步,骤然勒住缰绳——前方街道上,竟密密麻麻站满了白衣劲装的男女,足有上百号人,个个手按腰间兵刃,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死死钉在他身上,连呼吸都透着股肃杀之气。
再往远处看,街道尽头立着个覆面铁甲的大汉,肩宽背厚如铁塔,仅露出的双目凶光毕露。他身后站着几十个半披铠甲的汉子,手里提着制式横刀,脸上皆是阴沉沉的狠戾,像是一群蓄势待发的饿狼,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扑上来撕咬。
空气仿佛凝固了,左骁卫下意识握紧了刀柄,马蹄刨着地面,发出不安的声响。
孙睿眯起眼,冷笑一声,似是看不见一般往前走去。
“狗崽子,夜间走路留神呐。”萧猎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孙睿瞥了他一眼,脸上竟没半分怒意:“萧猎,你我同袍一场,当年在北境并肩拼过命,别人不懂这里头的轻重,你还能不懂?”
“懂?我懂个狗屁!”
萧猎猛地往前一步,覆面甲下的双目瞪得通红,“我只懂砍人要砍敌人,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对着百姓下死手的!那里面还有幼童,你这叫丧尽天良!”
“何必妇人之仁?我的法子,能最快掐灭灾祸的根。”孙睿语气平淡道:“你不懂,回去慢慢想,你们接着种你们的牛痘,我杀我的人,互不耽误,齐头并进,早日了了这桩祸事,皆大欢喜。”
孙睿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来到悦来客栈,行至二楼,来到一处包间,里面有个玄衣中年人在里面自饮自酌。
“章大人。”
“孙将军请坐,陪我喝一杯。”
“好。”孙睿笑着做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你我各有谕旨,你做什么我不管,但这个秦渊你不能伤害,他来历不小。”
“哦。”孙睿玩味一笑道:“知道,因为他的老师是谢子陵,也与莫氏相交匪浅,我都知道,所以并没有过分苛责,不然按照军法,胆敢阻挠大军行事,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