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皇子在骊山庄园久候秦渊,从日头偏西等到暮色四合,终究没见着人,只得带着几分不耐与不甘离去。
三皇子走在最后,转身望了眼暮色中愈发幽深的庄园,眼底沉沉地漫开一片阴霾。
他放缓脚步,对身侧低声问:“崔九现在的情形如何?”
李雀儿上前一步,摇头道:“不清楚。有公输仇那老贼在,咱们的人根本没法渗透进去,连半点消息都探不出来。”
“会不会是你们的手段太委婉了?”三皇子眉峰拧得更紧,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被弄得这么复杂,何须这般束手束脚呢?”
“三哥这话在理。”六皇子从旁凑过来,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他平原侯不肯为咱们所用,那咱们也没必要跟他讲什么虚礼,直接来硬的便是。”
一旁的姜凌岳听着,缓缓呼出一口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语气却透着疏离:“你们想怎么做便怎么做,随意发挥就好。此事我一概不知,也与我无关。”
李雀儿道:“我觉得不太妥当,强行渗透有什么意义呢,打草惊蛇?还是说咱们要杀掉谁?又或者咱们想要抢夺什么?我等所图,秦渊不可能想不到,我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咱们一头钻进去,抓到咱们得把柄之后再去圣人面前告一状,届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六皇子冷笑道:“你是不是把他想的太神了,小小的一个侯爵而已,来长安才多久,他有什么根基?”
“六殿下,请你不要总是给三殿下出馊主意好么,小小的侯爵?您是不是忘了镇北公还在此地,他的好大儿莫君澜也在,更遑论那些武艺超绝的莫家卫,这些人护卫着这所庄园,秦渊随便给他们出几个谋略,摆几个阵法就能将咱们派去的人杀尽,敌情不明,岂可轻举妄动。”
李雀儿越说越激动,六皇子脸色有些挂不住,这般不给颜面,此人若不是左相之子,他非得好好整治一顿不行。
三皇子笑了笑道:“行了,咱们这边还没章程呢,你们倒是先打起来了,不要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