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脂既已安置稳妥,秦渊方移步李家酱坊。行至门外,沿途军卒见其身影,皆整甲敛容,甲叶相击之声铿锵作响,肃然行礼。
时下奴贼作乱之事众人皆以知晓,若非这位年轻侯爷于蛛丝马迹间勘破诡谲阴谋,于灾祸初萌之际便将其斩草除根,后果不堪设想。念及此节,众人心底无不叹服,此等洞察与决断,当真非寻常人可及!
秦渊俯身,目光自地上横陈的尸身逐一扫过。当那几具赤身裸露的女尸映入眼帘时,他眉峰骤然一拧,视线转向身旁的不良都尉林翰。
“侯爷,”林翰连忙上前回话,“此乃奴贼从附近掳来的良家女子。方才任帅已交代过,我等业已验明身份,她们皆是遭贼人活活折磨而亡。”
秦渊喉间微动,沉声道:“好生为她们整肃妆容,送回各自家中。”
“喏。”林翰应下,又补充道,“只是属下彻查过这些尸身,并未发现大食人的踪迹。”
秦渊脚步未停,目光落向地道入口:“这条地道查得如何了?可有通往城外的通路?”
“回侯爷,根据其中配置和土痕,属下推断此地道已暗中开凿许久,纵横贯穿十二坊,其中最长的一条直抵朱雀大街,尽头离皇城不过数步之遥。虽有一条暗渠通往城外,却尚未完工,所以,属下敢以性命担保,自昨日城门紧闭至今,贼人绝无半分可能逃出城去。”
秦渊抬眸看他,淡淡道:“你有几条命,敢将话说的如此绝对?”
林翰挺直脊背,眼中满是自信:“侯爷有所不知,属下在不良人署当差十余年,长安城基深厚,布局特殊,高墙联通的大小门,各处水门暗渠,便是连稍大些的狗洞,都早已刻在属下心里。如今每一处关键之地,都派了最机灵的弟兄层层值守,绝无疏漏!”
秦渊嗯了一声,继续朝前走去。
“香御坊东主赫拉呢,抓到了么?”
“正要跟您禀告,我们赶到香御坊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不良人中的觅踪高手已经发现了线索,正在追踪。其他的大食人也根据造册文书,正在追捕,。”
“匈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