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残阳如血,萧烈的中军帐内一片死寂。副将捂着流血的胳膊,声音发颤:“将军,我们……我们损失了近万兵力,粮草也被烧了一半,剩下的士兵士气低落,根本没法再打了。”
萧烈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封被揉皱的密信——那是皇帝刚发来的斥责信,字里行间满是怒火,责令他三日内必须“拿下叶尘或赵景渊,否则提头来见”。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眼中满是不甘:“难道真要栽在这青州府?”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亲兵匆匆来报:“将军,营外发现一批粮草,上面插着黑石寨的旗帜,还有一张纸条,说是叶尘‘赠’给赵景渊的,不小心送错了地方。”
萧烈猛地起身,冲到营外——数十辆马车停在营门不远处,麻袋上印着黑石寨的火漆,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写着“赠睿亲王粮草千石,助君破敌”。他盯着纸条,突然冷笑:“好一个叶尘!故意送错粮草,是想让我以为他和赵景渊真的结盟了,逼我狗急跳墙!”
副将在一旁急道:“将军,现在怎么办?若是他们真的联手,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不如……不如撤兵吧?”
“撤兵?”萧烈咬牙,“皇帝不会饶了我们的!”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阴鸷,“既然叶尘想挑事,那我就成全他。传我命令,把这批粮草‘送’给赵景渊,附上一封信,就说‘叶尘赠粮,意在拉拢,望亲王明察’。”
他要让赵景渊知道,叶尘在暗中算计他;更要让皇帝知道,这两人的“结盟”早已不是秘密——他要把水搅得更浑,浑到让所有人都顾不上追究他的败绩。
与此同时,赵景渊的营寨内,谢临正拿着萧烈送来的粮草和信,脸色凝重:“殿下,萧烈把叶尘‘送错’的粮草转赠给我们,还附了这封信,明显是想挑事。”
赵景渊展开信,扫过上面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烈倒是会借力打力。不过,这也正好合了我的意。”他抬头对谢临道,“把粮草收下,再写一封回信给萧烈,就说‘多谢将军提醒,本王已知叶尘野心,日后定当小心’。另外,让人把‘叶尘赠粮’的消息故意泄露给帝都的探子——我要让皇帝知道,叶尘在拉拢我,而我‘心存疑虑’。”
谢临不解:“殿下,这样做岂不是让皇帝觉得您和叶尘之间有嫌隙?”
“嫌隙才好。”赵景渊转动着玉扳指,“皇帝最忌惮的是我们联手,若他以为我们之间有矛盾,就会放松对我的警惕,甚至可能借叶尘的手来试探我——到时候,我就能趁机抓住皇帝的把柄。”
谢临恍然大悟,连忙领命去办。
而在黑石寨,叶尘收到老鬼的汇报——“萧烈将粮草转赠赵景渊,双方互通书信”,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人倒是‘默契’。柳若璃,传我命令,让马三带着斥候,在青州府和帝都的交界处散布消息,就说‘萧烈与赵景渊私下勾结,欲平分青州,共同对抗朝廷’。”
柳若璃有些疑惑:“九弟,这样会不会让皇帝以为他们真的结盟了,反而派更多兵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