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秦盐阁’账目,追缴其非法所得,严惩贪墨!
公子欣闭门思过,不得再涉盐利及商贾之事!”
李斯奏毕,伏地不起。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将公子欣的“盐业帝国”描绘成侵蚀帝国根基的毒瘤,更将其推到了皇权的对立面!
李斯话音未落,公子胡亥(在赵高眼神示意下)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一脸“天真”的委屈:
“父皇!父皇!丞相说得对!
二十二弟的盐太赚钱了!儿臣……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为阿房宫添砖加瓦!” 他指着殿外隐约可见的、仍在为骊山陵和阿房宫输送物资的车队,
“您看,二十二弟的盐车,比儿臣为父皇寻仙药的车队还多!儿臣……儿臣也要管盐!”
他跑到御阶下,扯着始皇的衣袖撒娇:
“父皇!您就把那‘秦盐阁’交给儿臣管嘛!儿臣保证,赚得比欣哥哥还多!都给父皇修宫殿、找神仙!” 其贪婪愚蠢,暴露无遗,却也巧妙地迎合了始皇对财富的无尽需求和对长生的渴望。
秦始皇嬴政端坐御座,面沉如水。李斯的弹劾,条条切中要害,尤其是“私设法度”、“私兵僭越”,如同毒刺扎入他多疑的心。胡亥的愚蠢索求,则像一面镜子,映照出盐利之巨已引得皇子眼红内斗。
李斯伏地,姿态恭谨却锋芒毕露,这是要借他之手彻底铲除公子欣的威胁。
赵高侍立一旁,垂首低眉,但胡亥的举动显然出自其授意,意在搅浑水并试探。
冯去疾等大臣噤若寒蝉,无人敢为公子欣发声。
公子欣本人,并未在朝(或因“闭门”或因在外),这沉默本身也成了罪状。
嬴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上的“盐引契”样本和少府令那份记载着“损耗疑点”的密折。巨大的财富诱惑与对失控的深深忌惮在他心中激烈交锋。
要钱? 骊山陵、阿房宫、北伐南征、寻仙问道……哪一样不是吞金巨兽?公子欣这条“金河”断了,谁来填?
要权? 李斯所言非虚。盐引契和木传,俨然国中之国!项离的护城兵,已成私器!此风绝不可长!
制衡?李斯权势过盛,扶苏已废,胡亥幼稚……公子欣这把刀,是否还能再磨一磨?还是必须折断?
就在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上卿蒙毅(蒙恬之弟,代表军方利益)出列,声音沉稳有力:
“陛下,臣有言。盐利之巨,确为国库之幸。北伐在即,三十万大军粮秣军械,耗资如海。
欣公子所筹之资,解燃眉之急。骤然废止,恐军心有碍,补给难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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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盐引’之制,虽有瑕疵,然其控盐路、防奸商、保税收之效,亦不可全盘否定。臣以为,当务之急乃厘清权责,规范运作,而非自断财源!” 蒙毅的话,
点出了帝国最大的刚性需求——战争!也给了始皇一个台阶。
嬴政眼中精光一闪,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