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往左边一闪，躲开拳头，同时钢管横扫，打向黄毛的膝盖。黄毛跳起来躲开，落地时踩在刚才那个铁桶的碎片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后面王磊和矮个子也跟了上来。王磊拿着木棍，劈头盖脸地砸，矮个子甩着铁链，铁链子作响，缠向江川的腿。那个被顶了肚子的男生也缓过来了，捡起地上的扳手，红着眼冲过来。只有那个蹲在地上的还没动，依旧看着手机，好像眼前的打斗跟他没关系。

江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脚踝的疼痛。他不能退到厂房里面，里面太黑，障碍物多，对他这个瘸腿的不利。他得把他们引在门口附近，利用这几根钢管和门框做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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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往右边跳，躲开王磊的木棍，木棍砸在墙上，一声断成两截。江川落地时，左手的钢管已经反握，狠狠砸向矮个子甩过来的铁链。的一声脆响，铁链被砸开，震得矮个子手麻，差点把链子扔了。

就在这时，那个拿扳手的男生到了，扳手带着风声砸向江川的后背。江川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猛地往前倾身，同时左臂向后挡去。

扳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江川的左臂上。剧痛瞬间炸开，像有把烧红的锥子扎进骨头里。江川闷哼一声，左臂瞬间麻了，钢管差点脱手。

川子！他听见自己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很遥远，像是小时候父亲带他来工厂区玩时，父亲喊他的声音。

不能倒下。

江川咬着牙，没回头，右手死死抓住旁边的钢管，借着反作用力，右腿猛地向后蹬出，正踹在拿扳手男生的肚子上。男生被踹得连连后退，撞在后面的黄毛身上。

额头突然一热，有液体流下来，糊住了眼睛。江川抬手抹了一把，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温热——是血，不知道被谁打的。视线瞬间模糊了，只能看到几个晃动的影子。

操！给他脸了！黄毛被撞了一下，更火了，抓住拿扳手男生的胳膊把他推开，自己像头野兽一样扑过来，拳头雨点似的砸向江川。

江川看不清，只能凭着声音和直觉躲闪。左臂越来越麻，几乎抬不起来，钢管只能换到右手。脚踝的刺痛变成了钝痛，一下下抽着，像是要把骨头从肉里拽出来。他靠在墙上，几乎是半站半坐，右手的钢管胡乱挥舞着，勉强挡住黄毛的拳头。

打他腿！他腿有伤！王磊在旁边尖叫。

矮个子立刻反应过来，甩着铁链缠向江川的右腿。江川想抬腿躲开，却被脚踝的剧痛钉在原地。铁链一声缠住了他的小腿，矮个子用力一拉。

江川重心不稳，身体猛地向左边倒去。

就在他快要摔倒的瞬间，左手撑住了地。掌心按在一块碎玻璃上，玻璃碴子扎进肉里，疼得他手指蜷缩。但他没松手，反而借着这股支撑力，身体猛地旋转，右腿带着铁链狠狠扫向矮个子的脚踝。

矮个子惨叫一声，被扫倒在地，铁链也松了。

江川趁机爬起来，右手的钢管狠狠砸向还在地上的矮个子。钢管砸在他胳膊上，发出一声闷响，不知道是骨头还是衣服里的什么东西碎了。矮个子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

这一下彻底镇住了其他人。黄毛停了手，王磊举着半截木棍僵在原地，拿扳手的男生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只有那个蹲在地上的还在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

江川喘着粗气，靠在墙上，右手的钢管垂在地上，尖端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白痕。额头的血还在流，流进眼睛里，辣得他睁不开。左臂完全动不了了，像不是自己的。脚踝的疼已经麻木，只是觉得沉，像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