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周身的金光却愈发炽烈夺目，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威压的暖意，将整个凤巢五层照耀得亮如白昼。

待最后一丝魔气融入他体内，孙悟空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曾令神佛战栗的火眼金睛，此刻光芒黯淡了许多，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他目光扫视四周，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沧桑。

苏逸这才仔细观瞧，眼前这位齐天大圣，形貌虽与传说一般无二——金冠、金甲、火眼金睛，

但那份睥睨天下的冲天锐气却消散无踪。

唯有眉宇间偶尔闪过的一丝不屈，还在昭示着他曾经的身份。

一种难以想象的枯槁与衰弱，紫其周身散发出来，如同风中残烛，飘摇不定。

更深处，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与……难以捉摸的意味。

苏逸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感觉喉咙发干，手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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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黯淡的金睛聚焦在苏逸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自嘲的了然。

“呵……”

“你这小魔头……命格倒有些奇特，身负大气运，竟能牵引此地的魔气流转？有趣，有趣！”

他的目光随即扫向苏逸身后的铁牛与惆怅，在两人身上略一停留，金睛中闪过一丝了然：

“好多事情，俺老孙已经记不得了，不过看你能得那位的神通，了不起！”

一声低沉沙哑的叹息，几乎微不可闻，

“这点微末的修罗浊气……竟成了引子……俺老孙竟竟又欠下因果。”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小辈，此地魔气因你扰动而聚，虽少如尘埃，却……恰逢其时，于俺老孙此刻……算是一缕续命的薪火。”

他的目光又扫过铁牛与惆怅，在两人身上略作停留，金睛中那丝微弱的光芒似乎波动了一下，最终又落回苏逸身上。

“俺老孙恩怨分明，不喜欠人情，尤其……是这等雪中送炭的情分。”

他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费力地抬起手，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消耗巨大，从脑后拔下一根光泽也显得暗淡的金色毫毛。

对着秃刀客的方向，极其轻微地一吹气。那毫毛化作一道几乎要熄灭的细微金光，慢悠悠地飘向苏逸，最终融入其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