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微酸,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声道:“多谢娘娘记挂先母。臣女……不苦。”

“在本宫面前,不必强撑。”

太妃叹了口气,“你父亲和你那位继母的盘算,哀家心里清楚。靖王府的门楣,不是那么好攀的。哀家看重的是人品、心性,而非虚名。”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承宇将那封信给哀家看了。你很聪明,也很大胆。

但你要知道,与虎谋皮,风险极大。靖王府可以成为你的倚仗,但前提是……你值得。”

这才是今日召见的真正目的!

审视、评估,看她慕容清婉究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还是一个潜在的麻烦,亦或是……一个值得投资和扶持的合作者?

慕容清婉深吸一口气,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她后退一步,敛衽深深一礼,语气无比郑重:“臣女明白。臣女别无他求,只愿能存活于世,查清母亲当年真相,护幼弟周全。

若娘娘能施以援手,臣女必结草衔环,永感大恩。臣女虽力薄,然绝非忘恩负义、任人摆布之辈,他日若有所成,定当回报娘娘与世子今日之情!”

她没有空口许诺,而是坦诚了自己的底线和目标,表达了感恩,也暗示了自己并非毫无价值的傀儡。

太妃静静地看着她,良久,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好,哀家便信你这一次。起来吧。”

她虚扶了慕容清婉一把:“日后若遇难处,可让人持此物来王府寻哀家。”说着,从腕上褪下一串看似普通、却带着靖王府特殊标记的沉香木珠,放入慕容清婉手中。

“谢太妃娘娘!”慕容清婉握紧那串犹带体温的木珠,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这一步,她走对了!

“回去吧,出来久了,你那妹妹该等急了。”太妃恢复了一派淡然,仿佛刚才那番决定未来的对话从未发生。

当慕容清婉随着太妃返回花厅时,慕容轻柔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绞碎。

她死死盯着慕容清婉,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端倪,却只见对方神色平静,与离去时并无二致,只是眼神似乎更加清亮了些。

又稍坐片刻,慕容清婉便适时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