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空气凝滞如铁。
皇帝的面色在烛光映照下忽明忽暗,他手中紧攥的那些密信仿佛烫手的炭火,每一页都记录着三皇子萧承明与北戎勾结的罪证。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以及三皇子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
“逆子!”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笔墨纸砚俱是一跳,“你还有什么可说?!”
萧承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白纸黑字,那些与他笔迹无二的密令,那些盖着他私印的契约,无一不是铁证。
慕容清婉垂眸静立在一旁,心中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她冒险夜探永昌当铺,不仅找到了三皇子通敌的证据,更发现了关于母亲之死的惊人线索。
此刻,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等待着最佳的开口时机。
皇帝疲惫地揉着眉心,目光扫过跪地的三皇子,眼中尽是失望与震怒。
他看向慕容清婉,语气稍缓:“世子妃,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慕容清婉上前一步,恭敬行礼:“臣妇不敢求赏。为国除奸,是臣妇本分。只是…”她适时地停顿,面露犹疑。
皇帝敏锐地察觉:“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慕容清婉从怀中取出另一封泛黄的信笺,双手呈上:“臣妇在搜查过程中,意外发现了这封信。似乎…与十余年前一桩旧事有关,臣妇不敢擅专,请皇上过目。”
李公公接过信笺,谨慎地检查后递给皇帝。
皇帝展开信纸,目光扫过内容,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难看。
信是北戎一位贵族写给中间人的,详细提及通过慕容博赠予其妾室林氏一盆西域奇花,并承诺若能使沈清歌“静养安神”,北戎将给予重谢。
信中虽未明言,但那暗示再明显不过——那盆花有问题,而林氏是知情者甚至执行者!
“慕容博!”皇帝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猛地看向慕容清婉,“你可知这信中内容?”
慕容清婉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悲痛,缓缓跪地:“臣妇…臣妇不知。但臣妇母亲当年确有一盆父亲所赠西域奇花,她甚是喜爱,时常照料。不久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