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婉心中微微一涩,虽然这是事实,但亲耳听他说出最初的防备,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萧承宇继续道:“但你很快便让我意识到,你与慕容博,与慕容家,是截然不同的。

你救了我,并非邀功,反而处处避嫌。你面对王府的复杂环境,不卑不亢,沉着应对。

你发现清钰和安安被控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哪怕明知会与丞相府彻底决裂。你甚至……凭借自己的医术和谋略,在我不在京中时,稳住了王府的局势,还找到了扳倒慕容博和林家的关键证据。”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慕容清婉身上,这一次,目光里没有了审视和探究,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欣赏和……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慕容清婉,你告诉我,若仅仅是一场交易,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你大可以安安分分做个挂名世子妃,享受荣华富贵,何必一次次卷入危险,一次次与强敌周旋?仅仅是为了拿回你母亲的嫁妆?恐怕不止吧。”

慕容清婉被他问得一滞。

是啊,若只为嫁妆,她确实有更省力的办法。

是什么让她一步步走到了现在?是初见时他毒发昏迷却依旧紧蹙眉头的脆弱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是发现弟弟们受苦时涌起的滔天怒意和责任感?还是在他离京后,面对各方压力时,那种不愿让靖王府因她而蒙羞的倔强?

抑或是在共同应对二皇子、三皇子、林家等人的阴谋中,不知不觉产生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同盟之情?

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干脆利落地回答这个问题。

见她不语,萧承宇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他重新走回书案后坐下,指节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多了一份坦诚:“好,即便退一步讲,起初是交易。但如今局势已变,这场‘交易’的内容,或许也该变一变了。”

慕容清婉抬起眼帘,带着疑问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