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奉皇上之命,特来为世子请脉,叨扰世子静养,还望世子、世子妃恕罪。”
“苏院判客气了,有劳皇伯父挂心,承宇感激不尽。”萧承宇虚扶一下,语气温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他在主位坐下,很自然地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苏明远上前,屏息凝神,仔细诊脉。苏千雪站在他身后,目光看似关切地落在萧承宇身上,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慕容清婉的神色。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良久,苏明远松开手,眉头微蹙,沉吟道:“世子脉象……确与往日旧疾发作时有所不同。沉疴犹在,但内息似乎更为紊乱,隐有一股……阴寒燥郁之气交织,盘旋于心脉附近,甚是奇特。”
他抬眼看向萧承宇,“世子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特别之物?或是……受过什么内伤?”
慕容清婉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她接口道:“苏院判果然医术高明。不瞒院判,世子昨夜在宫中力战叛贼,虽未明显受伤,但或许是被叛贼的某些阴毒手段所波及,回来后便觉心口郁结,内息不畅。我正欲用些清心解毒的方子调理,院判既已诊出,不知有何高见?”
她巧妙地将“诡谲之气”引向了昨夜宫变的“阴毒手段”,合情合理。
苏明远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阴毒手段……莫非是毒?或是……咒术之类?”他试探着问。
萧承宇淡淡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各种下作手段防不胜防,具体是何物,当时混乱,也未曾留意。”
苏千雪此时柔声开口:“父亲,既然世子脉象有异,寻常汤药恐怕难以根治。您不是曾提过,南疆有些异术,可引奇异之气入体,伤人心脉于无形?或许世子是中了类似的手段?”
苏明远点头:“千雪所言,不无道理。若真是如此,需得以特殊之法,引出或化解这股异气方可。”他看向慕容清婉,“世子妃医术精湛,不知对此类异术,可有涉猎?”
慕容清婉心中警铃大作。
这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目标明确,就是要将萧承宇的“病”往南疆异术,尤其是“蛊”上面引!他们想做什么?确认萧承宇中蛊?然后呢?
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担忧:“南疆异术?我随师父所学,多是正统医道,于这些偏门诡道,所知甚少。若真如院判所言,那可如何是好?”她看向萧承宇,眼神充满了“无助”。
萧承宇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后对苏明远道:“既然院判有所怀疑,不知可有验证或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