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正端着两碗灵米饭过来,闻言瞟了他一眼,又瞥向通往前院的方向,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怎么样,这趟门开得值吧?怕是又收了不少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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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彦祖嘿嘿一笑,搓着手坐到桌边:“哎呀,杨前辈和吕老爷他们真是太客气了!你说这……来一回就送一回,多不好意思!哈哈!” 那笑声里可没半点不好意思。
狐媚子把饭碗放在他面前,没好气地翻了个娇俏的白眼:“瞧你那点出息!几箱子俗物就把你乐成这样?赶紧洗手吃饭!手上的灰别掉菜里。”
“这就去!” 。
两人重新坐下,拿起筷子。鹿彦祖先是夹了一大块红烧兽肉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嗯!还是你做的好吃!神鹤宗膳堂的伙食跟你比差远了!”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微皱不解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洛神宗这态度……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虽说你是结丹修士,但他们洛神宗既然能和神鹤宗并列北盟,实力应该也不弱吧?宗门里总该有几个元婴老祖坐镇才对,何至于对你这样……近乎谄媚?”
狐媚子夹了一筷子青菜,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伸出纤纤玉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呀!在神鹤宗待了一年,眼界是高了,可对这修仙界真正的模样,了解得还是太少!”
她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气,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修炼一途,筑基才算真正入门,金丹方为登堂入室。元婴老祖?那是能开宗立派称尊做祖的人物,轻易不会现身,大多都在闭死关寻求突破,或者云游寻找机缘。可以说,在元婴不出的年代,结丹修士就是这世间明面上的顶尖战力!”
她看着鹿彦祖还有些懵懂的脸,继续耐心剖析:“是,对神鹤宗、洛神宗这样的大宗门而言,一个结丹修士,或许算不上能动摇宗门根基的顶尖存在,宗门内总有能制衡甚至压制的手段。但是——”
她语气加重:“得罪一个无门无派或者像我们这样行踪不定或者背后还靠着神鹤宗这棵大树的结丹修士,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鹿彦祖还是不太明白:“能有什么大事?他们宗门大阵一开,我们还能打进去不成?”
“打进去?何必那么麻烦!”狐媚子嗤笑一声,眼神里是看透世情的冷意,“公子,大宗门在外行走的筑基弟子多不多?依附于他们的修真家族、坊市产业多不多?炼气期的弟子更是多如牛毛!”
“杀一个结丹修士,对大宗门来说或许不难,派出几个同阶甚至更高阶的修士围剿就是。但问题是谁能时时刻刻防着一个一心躲藏伺机报复的结丹修士?”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今天你杀我一个筑基弟子,明天我毁你一处矿脉据点,后天我截杀你一批重要物资……防不胜防!除非他们能下定决心,不惜代价,发动整个宗门的力量进行旷日持久的追杀,否则,一个结丹修士的报复,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损失惨重!”
“所以,”狐媚子总结道,“除非有无法化解的死仇,或者涉及足以让元婴老祖都心动的巨大利益,否则,没有哪个宗门会轻易往死里得罪一个结丹修士。杨好好她们今天的态度,不是怕我这个人,是怕得罪一个结丹修士可能带来的无穷后患和麻烦。恭敬一点,送上礼物,化解可能的仇怨,对她们来说,是最划算最省事的做法。懂了么,我的傻夫君?”
鹿彦祖听完这一长串分析,嘴巴微张,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闭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牵扯这么多。我还以为就单纯是实力为尊,谁拳头大谁有理呢。”
狐媚子重新拿起筷子,给他碗里夹了块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实力为尊是没错,但到了结丹这个层面,牵扯的就不单单是个人武力了,还有势力、利益、潜在的代价。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快吃吧,菜真要凉了。”
鹿彦祖“哦”了一声,埋头扒了几口饭。忽然又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好奇问道:“哎,那按你现在的修为,如果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比如杨好好那种筑基后期的,在你面前,能撑多久?”
狐媚子正小口喝着汤,闻言放下汤碗,用筷子尾端轻轻点了点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要看情况。”
“看情况?”
“嗯。” 狐媚子点点头,“如果只是寻常切磋,她全力防守,或许能撑个一息左右吧。”
“一息?” 鹿彦祖眨眨眼,一息时间,大概也就不到两秒。
“对,一息。” 狐媚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这还是指我不动用杀招,只是以寻常法术和灵压压迫的情况下。若是生死相搏……”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闪过属于结丹修士的淡漠:“她若没有极其特殊的保命法宝或者遁术,在我出手的瞬间,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卧槽!这么恐怖吗?” 鹿彦祖差点被饭噎住,虽然知道结丹和筑基差距巨大,但听到狐媚子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结论,还是让他心头一跳。杨好好筑基后期的修为已经很强,可在狐媚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然公子以为呢?” 狐媚子看着他惊讶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筑基与结丹,看似只差一个大境界,实则是生命层次和灵力质量的本质区别。筑基修士的真元已然液化,凝练无比,施展同样一个低阶法术,威力也远超炼气修士的想象。更别提结丹修士之能了。”
鹿彦祖听着,脸上却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他有些不确定地插话道:“呃……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个事……我丹田里的灵力,现在好像也是液化的。”
“什么?!” 狐媚子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她猛地放下筷子,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说什么?公子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