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人就一百人!我给你!”曾魁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务必给我撬开梁山这看似坚不可摧的乌龟壳!”
“是!西门庆定不负四公子与史教师重托!”西门庆深深躬身领命,语气铿锵。
曾魁的将令一下,西门庆与史文恭雷厉风行,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从曾头市的庄客、依附的农户子弟、乃至通过江湖关系网招募的一些善于伪装、背景清白的鸡鸣狗盗之徒中,精心筛选了百余名机灵、口风紧、且籍贯背景不易被追查的人员。
西门庆与时迁亲自对这些“准细作”进行了数日紧急的“岗前培训”,要求他们牢牢记住统一编排的伪造身份、籍贯、家庭情况,并反复强调纪律——
他们务必低调行事,埋头干活,多看多记少打听,非到万不得已或获得重大线索,绝不主动与上线联系,一切以不暴露为首要原则。
随后,这批人被分成十余批,像渗入沙地的水,在不同时间,通过不同路径,扮作逃荒的、寻亲的、找活路的,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临湖集那日益熙攘繁杂的人流之中。
他们的目标明确,主要盯着观澜工坊及其相关配套产业每次招工的机会前去应聘。
而西门庆和时迁,则摇身一变,对自己进行了精心的乔装改扮。
西门庆化名“东方复”,用药水略微改变了肤色,粘上了浓密的络腮胡,刻意改变了说话的口音和腔调。
他穿上了一身半旧不新、却还能看出曾是上好绸布料子的直裰,扮作一个往来于山东、河北之间,贩卖些笔墨纸砚、并试图寻求与观澜坊合作机会的小行商。
他甚至刻意模仿了几分怀才不遇的落魄文人的酸腐气。
时迁则扮作他的随从伙计,收敛起那身江湖气,低眉顺眼,手脚勤快,主要负责在外打探消息、传递指令,并暗中识别和联络那些已成功潜入工坊的自家细作。
凭借“商人”身份的便利和西门庆本身能说会道、善于交际的本事,他们很快在临湖集租了一个小商铺,住了下来。
他们不时出入茶楼酒肆,看似漫无目的地与人闲聊,实则总能“恰巧”地与一些观澜工坊的中低层坊务管事、或是与工坊有往来的小商人搭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