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把桌子连成一块。
她们没有谈国家大事,也没有提那些沉重的年份,只把话题绕在“以前第一次合练时候谁踩错点”“谁把谱忘在练团室”“谁在街头演出时拿错调音台”。
话题轻,但不空。
每个人都能接上一个小段子,又会很自然地停下,去看对面盘子里剩了什么。
几人的饭量都不大,品尝了一些本地的特色之后便赶往了海堤。
电梯从广场底层直达堤顶,门一开,风就贴过来。
天边两枚月已经抬起一指高,较大的那一枚偏暖,另一枚偏冷。
导视屏上简明的线条指示“最佳观测角”,有人站在标线附近,有人靠着栏杆,有人在拍。
长崎素世换上长焦镜头,小声数着快门时间;要乐奈把围巾往上一提,眼睛只露出一半;三角初华把帽檐往后折,腾出视线;佑天寺若麦从包里摸出保温壶,按次序塞到每个人手里。
“我们在这儿发过歌吗?”海铃忽然问。
“你是否清醒?”立希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她,“你都没来过这里。”
“可能在梦里来过吧。”
海铃不知可否。
夜色渐深,海堤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远处的灯塔还在转动微光。
海面被双月映出两道淡银色的光带,不起浪,只轻轻拍打礁石。
她们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顺着堤道走到尽头的一处石阶坐下。
风从水面吹来,带着寒意,却也让人清醒。
“这种景色……还是第一次见。”八幡海铃望着远方,声音压得很低,“在地球的时候,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
“我以前在教室窗边偷偷画过两个。”
若叶睦轻声说,“老师还说我画错了。”
“如果那时候知道以后会来这里,就不会画错了。”
要乐奈把围巾又往上拢了拢,“立希,我想吃抹茶巴菲。”
“给。”
“倒是你们两个,”佑天寺若麦看着坐在一旁的立希和千早爱音,“明明工作一堆,还死活要抽空跟来。”
爱音正盯着双月,像是要把它们牢牢记下来,“不来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你们又会走散一次。”
她说得很平淡,却让一瞬间的风声都慢了下来。
“说得好像以前没散似的。”高松灯靠在栏杆上,望着月光在水面上浮动。
祥子把手放在冰凉的栏杆上,静静听着,没有插话。